祭祀開始,領頭的老人們用布依話開始念叨各種各樣的祭詞,我是一句都聽不懂的,但是,我每每聽到鳴炮,就點一串炮仗扔到坡下麵去,這就是我的工作,而李禹鼎聽到茶水,就得拿著水壺去給每個人添水,跪著的人也可以喝水的,隻是說他們要一直跪著而已。
頭頂的烈日讓大家的熱情越來越高,隨著鞭炮放的次數越來越多,我感覺跪著的人好像越來越開心,因為他們知道,鞭炮響的越多,代表著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
最後我看還剩下十串左右的炮仗,主持的人們喊起來了,我沒明白是什麼事情,然後我就看到跪著的人們自己起來一部分,開始把祭祀的一部分紙人和其他東西開始焚化,然後大部隊就敲鑼打鼓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我背著背篼,背篼裡邊裝著炮仗,跟著他們大部隊往另外一個地點走去,約莫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到一口老水井旁邊,水井旁邊的老樹看上去都得有百年曆史的模樣。
到地方之後,該跪下的人依次排開,接著跪,我還是聽指令叫放炮就馬上放炮仗。
又在這裡祭祀水神花了一個多小時,眼看時間都快接近4點鐘了,領頭的老人又帶著隊伍往下一處走去。這次是回到他家,他家門口已經用罐鬥(農村打穀子用的農
具)扣在地上,上麵放著桌子和祭祀的香燭。
又開始了祭祀的行為,隻不過,這次我沒放炮仗了,回到家裡邊就算是祭祀完成90%了,剩餘的10%是收尾工作,由幾位老人負責,我也可以放下背簍坐著喝口水了,其他祭祀的祭品已經被拿到廚房去加工了。
我們打著牌,吃著瓜子,聊著天,李禹鼎剛剛趁著倒茶水的機會已經成功和另外幾個女生勾搭上了,在外他一直宣稱自己是單身,所以,這家夥,肆無忌憚的瘋狂,我也被拉著和她們一起聊天,其實都是聊些自己的趣事而已,我身上可沒什麼趣事,隻有事故,所以我也都是聽著他們聊天,偶爾插兩句話,代表著我也參與進去了。
下午五點過,終於要開始晚飯了~
幾十張桌子一字排開,院子容不下的就排了兩排,沒有桌子的就用洗乾淨點芭蕉葉鋪在地上,將各種處理好的肉類、糯米製品、水果、甜品依次放到上麵,聽說這次祭祀的東西是要求今天全部吃完的,不允許有其他剩餘的,要不然就得扔掉,所以大家要敞開肚子吃起來。
我們幾個正準備隨便找個一張桌子入座,還沒準備坐下去,陸忠就喊了一聲,讓我們先等一下。
這個有講究,外來被邀請的客人普通的基本上坐在中後麵的桌子就可以,但是陸忠悄悄給我說,這個節日有少數人可以去祈求賜福,能夠獲得賜福的人就可以坐前麵幾桌,算是作為貴人來招待,當然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可以去獲得賜福,隻有少數被邀請的人才可以,並且這個是靠緣分的,不是靠關係就能坐下。
於是,我們一小部分人排著隊等待著主持的寨老和先生來摸手和摸耳朵,由此來判斷是否能夠獲得賜福。每次的賜福隻有六個最有福氣的人可以獲得,並且六個人裡邊排第一福氣的人,將會獲得意外的禮品,誰邀請的客人獲得第一的話,那麼意味著這家人在未來幾年裡邊都能夠獲得祝福,所以幾乎每家都會邀請客人來參加也是如此。
有些自己來參與的城裡人本來想湊熱鬨的,但是沒有寨子裡邊的人作為邀請證明的話,是沒有辦法參加這個賜福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