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中緊握著那隻鞋,輕輕撫摸著上麵鑲嵌的珍珠,。
“遺憾的是,母後並不怎麼喜歡這裡,隻來過寥寥幾次。”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落寞。
鄭茵茵聞言,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不敢輕易開口,隻是靜靜地聆聽著,生怕打斷了這份沉重的回憶。
皇帝的手指輕輕撥弄著那粒珍珠,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母後是如何離世的嗎?”
他的問題讓鄭茵茵心中一緊,她囁嚅著,聲音細若蚊蚋:“不清楚。”
皇帝低垂著眼簾,那目光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變得冷硬:“是被父皇所逼。”
這句話讓鄭茵茵的笑容瞬間凝固,她緊握著手中的手帕,身體不由自主地倚靠在船舷上,心中翻湧起驚濤駭浪。
皇帝仿佛陷入了自我對話,聲音幽幽:“所以我恨他,常常在夢中驚醒,想要去皇陵,他不配與母後同眠。”
他的話語中帶著刻骨的恨意,“後來,我掘開了皇陵,取出了母後的骨灰,撒在這長明湖中,我想,母後也不會願意與他同穴長眠。”
鄭茵茵坐立不安,脊背挺得筆直,聽著這段令人震驚的過往,心中五味雜陳。
皇帝緩緩抬起眼,那雙桃花眼中滿是冷漠與陰沉,甚至透露出一絲令人心悸的殺機:“姨母常說我和母後相像,其實我知道,我和那個人一樣。”
他的話語決絕,“我們都最不能容忍被欺騙。”
言罷,他猛然一拉,將鞋上的假珍珠扯下,動作之快,讓鄭茵茵措手不及。
她手中的手帕失手落入湖中,濺起一圈圈漣漪。
“陛下……”鄭茵茵的臉色由紅轉白,雙眼圓睜,滿是驚恐與慌亂。
她的雙手顫抖不已,緊緊抓住船邊,指甲深深嵌入木中,嘴唇微張,卻因為過度的驚懼而發不出任何聲音。
皇帝攤開手,看著那顆假珍珠,冷笑一聲:“你和你的姨母一樣,膽大妄為。”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竟敢用一隻假鞋來糊弄我!”
鄭茵茵鬆開緊抓船邊的手,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哭腔:“陛下,臣女真的不知道這鞋是假的!隻是因為它與陛下那雙極為相似,才鬥膽前來稟報。”
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審視:“你以為我是愚人?說,這鞋是從何而來?”
那雙鞋的樣式獨特,除了他和姐姐,無人知曉,尤其是那精美的繡花,幾乎與真品無異。
鄭茵茵渾身顫抖,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陛下,臣女真的不知,這鞋隻是臣女無意間拾得。”
“那位農家女呢?你不是說她是我的姐姐?”皇帝的聲音冷若寒冰。
鄭茵茵咬緊牙關,強忍著淚水回答:“是那女子欺騙了臣女,說她是公主,臣女一時糊塗,信以為真。”
皇帝彎下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我!最恨的就是被欺騙!”
鄭茵茵的身體劇烈顫抖,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求饒聲:“陛下,真的是這樣,我也是被那個村姑所蒙蔽,請陛下明鑒!”
皇帝鬆開手,任由她跌坐在地上,隨手從腰間抽出匕首,猛地刺向船底。
隻聽“哢嚓”一聲,船底裂開了一道口子,湖水悄無聲息地湧入,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