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我在沭州有門路,拿的價比這低一點,要是將這衣物賣給你,你收不收?”宋嫻好像隨口一提,“你要是不收也沒關係,我聽說交了銀子就能在碼頭擺攤,我自己賣,費點事也沒關係。”
“你等等。”掌櫃眼睛一轉,“你真能弄來一百文一件的棉衣?十文一條的棉布束褲?”
宋嫻搖搖頭,掌櫃正要歎氣,宋嫻又從包裹裡掏出來女子穿的衣袍,“不止呢,你看這可是絲綢的半臂,妝花緞的襦裙,都是十文一件。”
掌櫃一臉你瘋了吧的表情,這樣好的料子賣十文?
宋嫻像變戲法似的,又開始掏出來幾件衣服,“這是衛國時興的布料,好像叫什麼滌羅,花樣繁雜,針腳細密,也是十文一件。沭州那邊都是這樣賣的,夏季衣物通通十文,春秋的三十文,棉衣百文,隨便挑選。”
所謂的滌羅,完全是宋嫻胡亂編出來的布料名字。隻要她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料子的,都叫滌羅。
“掌櫃的,你想想,你完全可以拿下來貨再往下麵的縣鄉賣,這裡麵的利潤可是相當可觀吧。”
隻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但是掌櫃還有顧慮,“你要是誆騙我怎麼辦?”
宋嫻問他,“我怎麼騙你?”
“比如這衣服不耐穿,兩三天就破了,洗了幾遍就爛了。”
宋嫻對這些衣服很有自信,又不是紙糊的,怎麼能壞,“來,咱們扯。”
宋嫻扯著那件束褲的尾,掌櫃扯著束褲的頭,用力往後拉,束褲一點都沒壞。宋嫻笑著說:“你看,可以當繩子用了吧。”
“你要是還不放心,今天晚上你先看我賣,要是出了什麼事由我承擔。不過,要是彆人想從我這拿貨,我也不會再考慮你了。”
掌櫃覺得這個法子穩妥,“你先賣,我晚上叫我們東家來看,我一人也做不了主。”
“好。”
宋嫻也不耽誤,麻利地去商會那裡交了銀子,選了離成衣鋪子最近的地方擺攤。宋嫻又去木匠那找了幾塊板子,用手指沾了墨水,在板子上麵寫了幾個字。
“賤賣:所有衣物!”賤賣兩個字寫的尤其大。
“棉衣一件一兩,兩件兩錢!!”兩和錢字也寫的很大。
“棉布束褲一條三十文,兩條二十文!”
待碼頭上的人下了工,宋嫻開始吆喝起來。
路過的人聽到一件棉衣要價一兩反應不大,最多奇怪怎麼夏天賣棉衣。後來又聽兩件棉衣兩錢,他們就突然停住了腳步。
“我耳朵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