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感受著口袋裡手機的震動聲,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唐小姐,搞定了,尾款打我】
看著這條消息,唐雲刪除掉了所有人痕跡,扭頭繼續看向這場絢麗而盛大的煙火晚會。
這場晚會,簡直就是為慶賀她而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手術室外,許尋不停的走來走去。
很快,汪槐也趕到了醫院。
“什麼情況?”
汪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許尋此刻的心情極度不好,聲音更是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我接到一個陌生人用落落手機打來的電話,說是她出事了,送到了這個醫院。等我到時,她已經在搶救室裡了。”
汪槐抓了抓頭發:“哦……那我這邊能做什麼嗎?”
許尋其實也沒想好喊汪槐這個不靠譜的男人過來乾嘛。
但她實在是太心慌了,蘇家人剛剛才聯係上,但他們都在將近一個小時車程的郊區,根本趕不過來。
所以病急亂投醫的許尋便把汪槐搖了過來。
“做什麼?”許尋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道:“你把陸靳深喊來。”
“啊???”
汪槐一愣,然後支支吾吾道:“這……這不太好吧。”
許尋美眸一瞪:“有什麼不好的?他來是應……”
本來許尋想說“他來是應該的”,但猛地她又想起陸靳深壓根不知道蘇落孩子的父親是誰,甚至以為是肖良的。
汪槐盯著許尋,在等她的下文,然後後腦勺便狠狠挨了許尋一巴掌。
“看什麼看!就算孩子不是那個狗男人的,但現在這種十萬火急的情況,讓他來看看自己的前妻怎麼了?!!”
汪槐被打的有點懵逼,但又不敢反抗。
可他還是捋不清許尋的邏輯。
兩個人算是以最難看的方式離婚的,這段時間似乎也斷了聯係。
而且有危險的彆人的孩子,把陸靳深喊過來似乎怎麼想都不合理。
“你……你不應該把那個小白臉,也就是孩子他爸喊過來嗎?”汪槐弱弱的問了一句。
許尋聞言又想給汪槐一巴掌,但此時一個護士打開手術室的大門走了出來。
“誰是蘇落的家屬?”
許尋想都沒想,一步上前道:“我是她的朋友,家屬還在趕來的路上,一會才能到。”
汪槐茫然的左顧右盼了一下,也趕緊跟上了許尋的腳步,站在了她的身邊。
“我……我也是……”
不過沒等他說完,護士就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好,這位女士,還是你的男朋友,你們兩個聽好了,病人現在的情況穩定住了,但是……但是孩子的情況不太樂觀。”
本來許尋還想解釋一句,旁邊那隻狗不是她男朋友,但當她聽到蘇落的孩子情況不樂觀時,整個人頓時沒有了解釋的心思。
“到底什麼情況?我們不缺錢,你們最好的設備、專家、藥物!通通用上,需要多少押金,五十萬夠不夠??”
說著,許尋就指尖顫抖著開始翻口袋,但是她越是著急,錢包便偏偏卡在手袋裡扯不出來。
扯著扯著,許尋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啪嗒啪嗒的砸在了地板上。
就在此時,一隻大手按住了許尋撕扯錢包的手,然後一張黑卡從男人的指尖遞出。
“這張卡裡有五百萬,連人帶孩子,必須保住!”
聽到這句話,許尋一怔,然後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向汪槐。
汪槐被許尋盯得有些發毛。
“怎……怎麼了?”
許尋猛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就是驚訝你竟然還有這麼爺們的一麵。”
聞言,汪槐的嘴角猛地一抽。
什麼叫他還有這麼爺們的一麵?他明明一直都很爺們,純爺們!!
護士此刻也被眼前的豪橫二人組給驚到了,但是她並沒接過汪槐的卡。
“兩位,裡麵那位女士不是缺專家或者醫療物資,她缺少的是……是血液。她子、go
g出現的出血的症狀,想要保住胎兒,必須宮內輸血。但是……她的血型太罕見了,我們血庫中沒有儲備。”
說罷,護士翻出了之前蘇落在這家醫院的病曆檔案。
上麵記載了五個月前蘇落出車禍時的就診記錄,然後說出了唯一的解決方法。
“唐雲???”
當許尋聽到需要先蘇落獻血的這個名字時,整個人如遭雷劈。
是了,唐雲……她的血型和蘇落是一樣的。
之前蘇落向她說過那段不堪的過往,她為了陸靳深,為唐雲充當了整整一年的移動血庫。
“我們剛剛聯係上了這位唐小姐,但這位唐小姐說需要讓我們詢問她未婚夫的意見。”
說到這裡,手術室中再次走出來了一名護士。
“病人清醒了,剛剛我們把情況給她說了一下,她說她想親自聯係。”
在外麵給許尋兩人說明情況的護士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又回到了手術室。
安靜的手術室裡,各種急救儀器不停運轉著,所有人的表情都格外的凝重。
蘇落躺在手術台上,接過護士遞來的手機。
這一幕和五個月前她出車禍的那一夜是如此的相似。
很快,手機裡便響起了嘟嘟的聲音,沒過多久,唐雲那壓抑著興奮又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是說過讓你們聯係我未婚夫了嗎?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聽著這道囂張到極致的聲音,蘇落此刻已經能百分之一百確定,今晚那個瘋子的出現一定和她脫不了乾係。
“唐雲,為什麼要針對我的孩子?”
聽到蘇落的聲音,手機那頭的人明顯一愣,然後聲音便明顯因為興奮而有些扭曲。
“蘇落?嗬嗬……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唐雲裝傻充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