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將蔣榮筆、硯、鎮紙等雜物掃飛在地,口中念叨著,
“什麼垃圾都要放在貧道的桌上,晦氣!”
“你!”
蔣榮收走諸物,伸出手指顫顫點了點百枯道人,
“景陽劉氏通魔之事,暫由我來處置,百枯道友說了怕是不算。
“你想要私相授受,肆意玩弄是非,我不答應!”
百枯道人懶得理會他,
“有能耐你就去請示楊堂主,讓他來決斷。”
說完,百枯道人將眼睛一瞪,對數十位居於下座的開脈道人吼了一聲,
“你們有事做事,都聚攏在此處,是等著魔諜自投羅網嗎?!”
這一聲大吼傳開,全場立時噤若寒蟬。
很快,這些道士紛紛出去,不敢再觸輪值副堂主的眉頭。
有道士不禁在心中嘀咕,
“你們鬥來鬥去,偏生拿我們來出氣,也不知是誰慣的!”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明麵上講出來的。
除非他想被一紙調令拿下,立刻去前鋒填線。
見百枯毫不在意自身的指控,蔣榮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著他的想法,不論如何,這事鬨大了總是百枯道人理虧。
私下裡靠著人情關係來處理公務,鬨到立冬道人麵前,百枯也落不了好!
所以他的原意僅僅是在聚集群道,在眾人麵前落一落百枯道人的麵子,也算是對盧弘文有個交代。
真想重重打擊百枯道人,這點小事也不可能!
“道人通魔與否,查實不難,但洗脫嫌疑可就麻煩了。百枯就這樣肯定劉仁和衛守正纖塵不染?”
兩人都不相讓,於是乎,此事就鬨到了楊立冬跟前。
內殿,楊立冬看著手頭的文書,扶額歎息道,
“這點小事,也要我親自來定奪嗎?你們拿出個章程,驗過正身也就罷了!”
望著水火不容的百枯和蔣榮,楊立冬心思百轉,
“各宗道人入我手下,想要一碗水端平也不容易啊......”
衛守正的名聲他是聽聞過的。
此人天資非凡,根基、戰力俱是出類拔萃。
他甚至想著抽空通過百枯道人拉一拉關係,也結識一下這位少年英才。
但近來太過忙碌,所以沒能抽出時間。
說句實在話,衛守正全然沒可能是心意門暗諜!
不說心意門大概沒有能耐培養出這樣一位稟賦奇崛道人。
便是真培養出來了,做個道統承繼者不好嗎?
放在星環島鏈做內諜,甚至還不讓他拜入太華山門下,而是作為散修在到處晃蕩。
他能探聽出個什麼?
然而,縱然楊立冬知曉衛鴻並不是魔諜,他也不好強行壓下此事。
蛻凡道人可不是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他們自有立場與決斷。
若楊立冬如此施為,蔣榮說不好就要離心離德,認為他站在百枯這一邊。
這樣一來,他手頭就要平白少一份重要力量,並不可取。
畢竟,楊立冬雖說是狩魔堂堂主,總領群修,但他靠的是太華山聲名和山主欽點。
並不是說,作為堂主的他就擁有足夠彈壓一切的威望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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