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此處人心惶惶,衛鴻隻抬手虛按一下,對著眾人笑笑,示意大家不要慌張。
這家人對修行一道半知半解,分不太清楚強弱,雖曉得衛鴻的厲害,但本家村正、修道人積威甚重,還是讓他們有些慌亂。
門外,劉墨正要上去與二叔一道,為上師開門,卻被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這隻手極其有力,搭在劉墨身上之時,他竟是一動也不能動。
“我來吧,你等讓開。”
劉經業身著青衣,唇邊掛著八字胡,看去很是板正。
他漫步到門前,隻信手一揮,牢固的木門便如草屑般爆裂紛飛,漫天都是渣。
踏步入得園中,劉經業一眼便穿過木屑,鎖住一個卓爾不群的修道人。
此人青春年少而又張揚肆意,一身氣度淵深莫測,極其矛盾。
但無疑,這是個修道人。
他剛要開口,卻驀然失聲。
雙膝在不可思議的大力下彎曲、跪倒,狠狠叩在土中,其力道之大讓整座院落都震了震。
力量還在增長,他一點點陷到土地裡,麵目中滿是絕望。
不多時,黃土已經埋到了胸口,他胸悶氣短,隻覺著自身怕要死在這處地界了,這力道卻又忽然消失。
劉經業大口喘著氣,不敢有所動作,怕刺激到了這位上修。
望見自己的傑作,衛鴻還是較為滿意的。
破入開脈之後,神意驅物的力量也大大增長,對付這等滌身二重的修行人,隻動念便可鎮壓。
前提是其人無甚法器、真符,所修行的法門也不過與散修相若。
但不好意思,景陽劉氏的滌身道人,看起來好像脫不開這等束縛。
“你是何人,行事這般粗俗,竟將我這好好的門戶都打爛成這副模樣!”
眼看著這位開脈老祖在戲耍於他,劉經業隻低頭道歉,
“這位老祖,貧道劉經業,不知分寸,擾了老祖清修,該死!”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彆說什麼滲血了,牙都給抽掉兩顆。
見衛鴻沒有喊停,他又拍了幾下,把臉都打爛了。
這時候,劉經業很是後悔,又有些怨毒。
這怨恨沒有多少向著衛鴻,全是衝村正和劉墨去的。
這兩個小畜生,真有取死之道!
劉經業活了九十餘歲,人生的一大經驗便是在修道人的天地中,錯的永遠不會是上境修士。
哪怕你殘存些微怨恨,都可能惹來身死之禍。
看見門口有數人膽裂,衛鴻隻招招手,劉墨、村正還有一個小廝便飛了進來,被壓倒在地上。
看著劉經業還在擅臉懺悔,衛鴻抬手止住其人行徑,輕慢問詢道,
“劉經業,我且問你,景陽劉氏有幾座天峰,幾座地穀?”
此人犯在衛鴻手上,價值自然要榨乾,作為數十位修道人之一,他在景陽劉氏的分量顯然不是劉吉可比。
對於族中的諸多秘辛,其人知曉的肯定更多。
衛鴻此時卻是計劃著把景陽島的開脈家族當成踏腳板。
倉促到一處地界,貿然亂闖怕會惹人注意。
還是先暗裡控製一家本土勢力,借殼上市,慢慢熟悉此地風土人情為好。
畢竟,開脈道人雖然不算弱,可在星環島域也遠遠稱不上橫行無忌。
蛻凡道人、煉煞法師,隨便來一個就可輕鬆拿捏如今的衛鴻。
聽聞這位扮作年輕人模樣的開脈老祖開口就要問自家老祖的命根子,劉經業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三息時間,說不出就死。”
淡漠冰冷的言語從衛鴻嘴裡說出來,沒給劉經業半分糊弄的餘地。
“族中有一處天峰、一處地穀的準入符牌,峰穀儘是九等,皆在老祖手中,並無私有峰穀。”
清晰準確的言語瞬間自劉經業口中流淌出來,順暢極了!
“劉氏有多少產業,能出產多少符錢,族中各境界修道人數量如何,可有靠山?”
星環島域在玉清麾下,以符錢計數,可換取資糧。
衛鴻自然有心尋摸一二。
“族中有一百七十一畝藥田,能產些常見靈材,又有海船三艘,水馬坊市少許份額......”
作為滌身二重的修道人,他在族中算是中層,對明麵上的產業自然很清楚。
至於滌身三重境地族老乃至開脈老祖把控的私產,他就不甚明了。
聽了這些,衛鴻頻頻點頭,較為滿意。劉氏還算富裕,有地有人,算是有一片基業。
講完了產業、道人數量,劉經業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見這人複又扭捏,衛鴻陡然豎眉嗬斥,
“有無靠山就這麼難說嗎?”
劉經業前胸後背打濕一片,想要尋個名頭大的修道人來壓一壓眼前這位開脈老祖,可實在想不出啊。
有過了一會兒,他期期艾艾道,
“我家老祖曾參與法會,在程萬裡老祖跟前聽過道,這位乃是蛻凡老祖,不知算不算我家背景?”
聽得這等扯虎皮的言語,衛鴻隻是嗤笑一聲,聽道算什麼背景。
扯來扯去也隻與一位蛻凡道人扯上乾係,看來這景陽劉氏的根基還不是那樣深厚啊,這就更妙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