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衛鴻
對著木屋一招手,墨鱗大蟒嘶鳴著撲殺而至,化作一杆長矛紮在地上。
見這法器血腥殺伐之氣凶橫,兼之材質堅韌合於煉體士使用,舒雄眼前一亮,不由自主朝著墨矛走去,伸手想要去摸。
“欸?!條件我可還未說清楚,道友何必如此心急。”
錚~,長矛受衛鴻驅策,打著旋飛向他,被其伸出單手握住,震顫了一下,嗡嗡作響。
得知衛鴻欲求的添頭不過是金鼇島些許秘辛、他求索之物的訊息、以及他背後之人的消息等等,舒雄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些東西都是能說的,先前懶得與衛鴻言語,隻是有些看不上此人的境界的身份。
現如今......一切好說。
他並沒有有意編造些謊言來給衛鴻找麻煩,衛鴻這人實力強盛,又與黎氏姐弟有所勾連,消息不止他一處。
彆弄巧成拙,還誤了性命。
既然衛鴻肯舍出如此珍物,誠意滿滿,他自然也是要講誠意的。
潛在的規則要遵守,把人當傻子耍,被人瞧出端倪來,可能後果不太美妙。
於是他將諸多消息一五一十講於衛鴻聽,衛鴻思緒如電閃,將舒雄提供的珍貴訊息與先前所知相互映照,把拚圖大致拚接完滿。
舒雄背後的道人是太始宗的一位龍虎高功,與他有半師之緣。
為了報償恩德,舒雄見得這位大人物,毅然領受命令,來此尋一件神物蹤跡。
但那位龍高功終究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輩,作風敦厚,與魔門截然不同。
龍高功給了舒雄選擇,若能立功,則有厚賞。
若未曾發覺痕跡,便自去保命吧,法門便是他賣命酬謝。
靠著區區一個開脈層級的白手套來虎口奪食,可能性相當之微渺。
如若舒雄不是什麼天命所歸的人物,本就沒有多少可能得償所願。
覬覦歸覬覦,那位修道多年,終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物,不會妄想著天下寶物都該歸他。
沒得到就要戾氣深重,發作殺人?沒有這回事兒!
此地的布局隻是那位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僅此而已。
除開這件事情的背景,衛鴻還對大教之間的關係有了些微把握。
在靈赤天,元神大教的意思,就是天意。
而這些大教也不是非黑即白,鐵桶一塊。
玄門與魔門間往往不是死鬥激烈,你死我活的關係。
鬥而不破,有鬥爭有合作,這才是主基調。
依著衛鴻的看法,這大教便如同他夙慧中的大國,有光有影,既講顏麵,又講利益。
便是在大教內部,眾多路線分歧與鬥爭也十分激烈。
甚至彼此間的廝殺和內鬥的殘酷程度還要超乎與外敵的較量。
實在不能以簡單的善惡、正邪來論說這等宰割天下的偉岸勢力。
光說這金鼇島,就能體現出複雜關係的冰山一角。
玉清與太始的上層考量到大局與災劫,需要血海道出力,故而付出一定代價換得這些人入場。
魔門入場,履行義務的同時做事也酷烈,有失分寸,引得部分門人的不滿,要與之抗爭。
更有修道人積怨深重,互相之間有著血債,還要插手攪局,不滿上層的勾連。
還有道人想要渾水摸魚,為自身博取一些好處......
先前黎月提到的,禁製破滅之後玉清與太始的下轄勢力便會遣人按著默契驅逐安素,這就是合作暫時告止,轉化到鬥爭的一麵。
舒雄留下破開道書封禁的法訣,以及四塊陽和暖玉,喜滋滋離去。
他這一去便是要闖過外海封鎖,遁出金鼇島。
此行已然大賺,再賭命就殊為不值。
而衛鴻仍舊坐在山頭上,思索著前路。
玉清、太始,他們的下轄勢力皆是可以利用的,甚至於,血海道的力量衛鴻也未嘗不可借取。
安素又不是血海道他爹,他在教中想來也是有對頭的。
他心中思緒萬千,
“現下的問題是,我有什麼獨一無二的籌碼,如何能引得外力護身,又怎樣在這等力量入局之前護住性命。”
思考片刻,衛鴻眼中神光流轉,有了思路。
東海天地改易,或有劫數生出,血海道在鎮壓劫數方麵有價值,故而叫盤踞東海的大教都要分割利益,網開一麵。
而他自身,一身道法根基與血海道貼合,未嘗不可投奔大教,做一顆有特殊價值的棋子。
先當棋子,再當棋手,天下人莫不是如此一步步走來!
想罷之後,衛鴻架起遁光往鐵昌道去,大方向已經明了,但細節之處還要一步步踩實。
而今之事,是先將法器徹底煉成,然後再尋出神物。
鐵昌道有他先前的麾下道人聚集,更有許多煉器輔材被搬運到那處。
在那裡,衛鴻可煉製法器,打入禁製,同時把控神物的搜尋進度,一舉而多得。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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