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 3愛意(1 / 2)

[GB]明知故犯 幾方幾數 14310 字 11個月前

薛戴笠又在煉藥了。

吳錫沒什麼事情做,在得到薛戴笠的許可之後,翻看起她的魔法書。

書裡記載了很多魔法藥水的煉製方法,吳錫一開始開仔細地去讀每一句話,但他很快就發現這本書寫的裡儘是他無法理解的詞句,就連語法都跟他過往習得的不一樣。

也就藥水的功能描寫得比較通俗。

於是吳錫不再深究那些大量篇幅的魔法術語,每一頁隻去看那寥寥幾行的藥名和用途。

因為能看懂的內容少,所以吳錫翻書的速度很快。但他翻著翻著突然就停下來,在其中一頁停留了良久。

那上麵最顯眼的是首行的幾個大字:男生子藥水。

吳錫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幾個字,臉慢慢紅了。

生孩子。

他回想起每次結束之後肚子脹脹的感覺。

懷著薛戴笠的孩子的話,也會是那樣嗎?

吳錫維持著低頭看書的動作沒有動,抬起眼偷瞄房間另一邊的人。

薛戴笠還在專注地煉藥,壓根沒留心吳錫在乾什麼。

直到最後吳錫抬起頭,直勾勾地盯了薛戴笠好一會兒,她也沒有發現他的視線。

吳錫的目光落回書上,看著那幾個大字。

如果薛戴笠有孩子了的話,會不會心思都被分走,更加不會注意到他了?

吳錫羞澀的表情褪去,把書翻到了下一頁。

-

薛戴笠捧著自己的本子。

上麵又多了兩行被劃掉的字。

分彆是“人類的幸福”和“人類的愛意”。

她看著對應的兩個裝滿了紅色和粉色光點的瓶子,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她的清單裡隻剩最後一項了。

“人類的痛苦”。

她把這幾個字放在末尾,是因為她原本認為這是最容易收集到的。

但薛戴笠突然發現,她好像舍不得讓吳錫痛苦。

她看到他的時候,就隻想抱著他,哄著他。

可薛戴笠知道,藥水必須要煉成。

大女巫曾經說過,隻有藥水能夠對抗魔王。

昨天晚上,薛戴笠硬起心腸,故意發了狠地弄他。

吳錫果然承受不住,幾下就開始掉眼淚了。

薛戴笠覺得心疼,摸了摸他的臉:“痛嗎?”

吳錫發著抖說:“不痛。”

“都哭了還說不痛?”

“嗯,不、不痛。”

薛戴笠睜開探眼,看到的儘是粉色混合著紅色的光點,隨著她凶狠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地,像煙花一樣在她麵前炸開。

她需要的,代表痛苦的黑色,半點都沒有出現過。

薛戴笠最後不得不把探眼閉上。

不能再看了,再要就要被閃瞎了。

薛戴笠的思緒從昨晚的回憶中抽離,偏頭看向正坐在她旁邊幫她搗藥的人。

他昨晚哭了很久,眼眶到現在都還有些發紅。

發現薛戴笠在看他,吳錫手上的動作放慢。他沒說話,默默地挪了一下屁股,和薛戴笠擠得更近了之後,又繼續搗藥。

薛戴笠再次閉上自己的探眼。

不行了,太閃了。

吳錫身上那些紅粉紅粉的光點,隻要待在她身邊,就會沒完沒了地往外掉。

她對他溫柔的時候也掉,她故意欺負他時也要掉。

薛戴笠忍不住用手揉自己的眉心。

她被閃得探眼都發痛了。

“不舒服嗎?”注意到薛戴笠的動作,吳錫把藥臼放下,站起來用手按她的頭。“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薛戴笠眯著眼睛,應了一聲。

她的腦袋隨著吳錫的動作小幅度地輕晃,方才的不適感在體貼的按摩中漸漸退去。

薛戴笠突然想到,如果她是人類的話,那她大概也會冒出那些紅粉紅粉的光點吧。

薛戴笠抓上吳錫的手,用力一扯,吳錫猝不及防地倒進了她的懷裡。

他嚇了一跳,手臂忙亂地勾住她的脖頸試圖找回自己的平衡,結結巴巴地問:“怎、怎麼了?”

薛戴笠一個翻身,把懷裡的人壓到了椅子上,低頭湊近他:“突然有點想......”

一個親吻落在吳錫的眉尾,薛戴笠停頓了一會兒,也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薛戴笠輕聲問:“不行?”

吳錫看了一眼窗外正午的陽光,臉上開始發熱。

感覺到薛戴笠似乎要起身離開了,他把手臂往前伸,身體貼上去擁住她。

“可以。”

細若蚊呐的聲音在薛戴笠耳邊響起。

“不用問我,你想就可以。”

薛戴笠知道。

她徹底煉不成藥水了。

-

薛戴笠和吳錫一起在森林裡采藥,走著走著,薛戴笠的腳步突然停下來,目光看向前方。

吳錫問:“怎麼了?”

“前麵有人。”

“是敵人嗎?”

“不是,是人類。”薛戴笠說著,又看向吳錫,“應該是你認識的人,他遇到麻煩了,你去幫他一下吧。”

吳錫:“你不去嗎?”

“不是每一個人類都像你一樣不怕女巫。”薛戴笠笑起來,背著手往另一個方向走,“你去吧,他離開了我再來找你。”

“好。”吳錫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嘀咕,“我也不是每一個女巫都不怕......”

沒走幾步,吳錫就聽到了人類的呼救聲。他快步上前,發現了失足掉進捕獸陷阱裡的預言家。

竟然真的是他認識的人。

吳錫馬上把人救出來。

“小錫,你還活著?”預言家也認出了吳錫,一把握住他的手,“你從女巫手裡逃出來了?”

“沒有。我......”

吳錫猶豫一下,還是如實地告訴了預言家自己正和女巫一起生活的事情。

預言家咬起牙:“可惡的女巫!怪不得你回不了村子。”

吳錫試圖為薛戴笠辯解:“沒有,其實......”

“不用說了,孩子,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預言家拍著吳錫的肩膀,眼中居然還有了淚光。

苦沒有吃,倒是吃了不少......

吳錫想起一些大白天不該想的事情,一心虛,也不敢吭聲了。

預言家看著吳錫的表情,自以為心中了然,捏起手指:“你救了我,我也沒有彆的能回報你的。我就破例再為你做一次預言,看看能不能幫你找到逃脫的辦法吧。”

吳錫想拒絕,但預言家已經閉上了眼,口中念念有詞。

吳錫知道預言的過程是不能被打斷的,隻能等著,同時思考待會怎麼說才能讓他放心一些。

突然,預言家睜大眼睛,露出喜悅的表情。

“我看到了!女巫很快就會放你走了!”

吳錫的思緒像轉動中突然被卡住了的齒輪一樣,被這一句話給釘死了。

“......你說什麼?”

“我說,女巫會主動放你走的!”預言家搖了搖吳錫的肩膀,臉上笑開了花,“你再熬一熬,就能回家了!”

預言家說著,又想起什麼,表情一變:“我得先走了,免得她把我也抓了。”

“小錫,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啊!”預言家跑出去幾步,回頭對吳錫喊了一句,不等他回答又繼續跑沒影了。

放他走,是什麼意思?

吳錫努力讓卡住的齒輪重新轉動,可偏偏他的腦子裡像是一瞬間生滿了鏽一樣,失去了正常工作的能力。

吳錫轉身往回走,想去找薛戴笠。他沿著記憶裡她前進的方向走了好遠,也沒能見到她。

放他走,是不要他了的意思嗎?

她現在就已經不要他了嗎?

就在吳錫被不安的情緒席卷的時候,薛戴笠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在找我嗎?”

吳錫馬上回頭,看到了薛戴笠,和她手裡幾株新采的草藥。

她走過來,手臂繞過他的肩膀,把草藥放進了他背上的藥框裡。

“不是說了我會來找你的嗎?你乖乖等著我就好了。”

薛戴笠的手還沒收回來,吳錫突然抱住她。

“怎麼了?”她的手轉而扶上他的後腦勺,揉了揉他的頭發。“分開一會兒就這麼想我?”

吳錫想問她:你是不是很快就不要我了?

但是他張開嘴,卻不敢問出口。

如果薛戴笠說是,他該怎麼辦?

如果薛戴笠說是,他能怎麼辦?

他最後什麼也沒說,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嗯了一聲。

-

“真的不用我在家裡陪你?”薛戴笠擔憂地看著吳錫。

“我就是有點累,想在家休息一天而已。”吳錫低著頭,緊張到手心出汗,“抱歉今天不能陪你采藥......”

“沒關係,那你好好休息。”薛戴笠摸著吳錫的臉,“有不舒服的話,記得馬上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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