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好像被捏痛了,輕哼了一聲,眼睛濕潤起來:“聽懂了......”
“你以後要是再敢在我麵前表現出一副唯恐被拋棄的樣子,我就要罵你了,記住沒有?”
“記住了。”吳錫看著薛戴笠近在咫尺的臉,呼吸急促起來。
“你自己說,再犯怎麼辦?”薛戴笠俯視著吳錫,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仿佛她剛才說的並不是什麼表白的情話。
“再犯,就......”
吳錫遲疑著,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覺得隻要能在薛戴笠身邊,她想要他怎麼樣都可以。於是他的眼睛不斷往上瞟她,希望能得到一些提示。
“就怎麼?說。”薛戴笠手上的力氣重了一下。
吳錫被捏得又忍不住哼鳴一聲,但臉上的痛感提醒了他,他想到什麼,終於給出一個答案:“就加二十下!”
薛戴笠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可這個東西,我在其他時候也想加,怎麼辦?”
吳錫的臉上紅了一片,不知道是被她捏得還是怎麼的。他小聲地繼續說:“也,也可以加。隻要你想加就可以加。”
“那我想加就能加的東西,就不能算是懲罰了。”薛戴笠駁回了吳錫的提議,狀似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這樣吧,你要是再犯,就加十天睡客房的時長。”
吳錫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在薛戴笠手裡艱難但激烈地搖起了頭:“不要!不要這個!”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是什麼都可以接受。
“什麼不要不要的。你自己保證不要再犯不就沒事了嗎?跟我談懲罰的條件,你是還想再犯嗎?”
這麼多天以來堆積在吳錫心裡的委屈終於兜不住的泄露出來,他忍不住控訴道:“就是你一直都不讓我搬回去!我才......我才......”
吳錫回想起這些天的種種,下半句話說不出口了。
“加十天。”薛戴笠說。
吳錫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更加劇烈的搖頭:“不行!剛才不算!”
薛戴笠不理吳錫的抗議,自顧自地說:“你之前也做錯了事,我罰你睡客房怎麼了?你委屈什麼。難道你犯錯的時候也要我甜言蜜語地哄著你嗎?”
不說還好,越說吳錫越覺得委屈:“不僅是睡客房!你也不抱我!我都......我,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抱我!”他說到一半,吞吐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控訴:“是你先這樣對我,我才會覺得你對我沒興趣了的。”
這句話說完,他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薛戴笠。
他希望薛戴笠反駁他。
“怎麼可能對你沒興趣?我每天,每天都很想抱你。我看見你在我麵前都忍不住想親親你,摸摸你。我怎麼可能會對你沒興趣呢?”薛戴笠也有些急眼了,一時間幾乎什麼流氓的話都要往外說。但幸好理智及時回籠,她生硬的轉了個彎:“我......我隻是為了懲罰你,才故意忍著的。你老是來誘惑我,我忍得可難受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有一部分實話還是暫時不要說了。
比如挑戰遊戲什麼的。
不然在這種溫馨又浪漫的場景裡,顯得她很像一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吳錫聽著薛戴笠的話,覺得眼眶開始發熱。他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然後內心一遍又一遍地罵她。
混蛋。
太過分了。
居然這樣懲罰他。
真的,太過分了。
可當他睜開眼時,他卻把手覆上薛戴笠的,然後把她的手掌展開,用自己的臉貼上去蹭她的手心,用纏綿又曖昧的語氣跟她說:“那就不要忍著了,好不好?”
他依戀地不停蹭著,還轉過臉一下又一下地親吻。熱氣股股地的打在薛戴笠的手心裡,讓她覺得發燙、發癢。
薛戴笠覺得自己有時候像個禽獸也不能全怪她,吳錫是免不了責任的。
她用拇指摩挲著吳錫的臉,語焉不詳地誘導他繼續遊戲:“要是我忍不住的話,就不忍了。”
薛戴笠的語調放柔,聲音跟著這方小小的空間一起變得濕熱、粘膩,好像指尖隨便一碰都能粘連出絲。
她的餘光往旁邊一瞥,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到很高了。整片城市都在腳下,各式各樣的現代建築遙遠又渺小的林立著,仿佛是席間等待表演的觀眾。而舞台,卻是這一間小小的座艙。
薛戴笠感覺手上覆著她的力道收緊了,是吳錫不滿她的分心,想要拉她回神。
薛戴笠笑起來:“我在看,是不是轉到最高點了。摩天輪的規則,好像是要等到那個時候再接吻。”她一邊說著,一邊俯下身去,“不過,我好像忍不到最高點了......”
她在吳錫漆黑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的指尖描摹著他的輪廓,看著他的眼簾隨著自己的靠近不斷下垂,自己的身形逐漸消要失在他的虹膜上時,她命令他:“不許閉眼。”
吳錫的睫毛一顫,他的眼中重新映滿了她的樣子。
薛戴笠捧著吳錫的臉,貼上了他柔軟的嘴唇。
其實薛戴笠不太不理解,為什麼吳錫老是會覺得她不夠喜歡他。她明明喜歡他得不得了,她對他的喜歡就像他眼裡的自己的影子一樣,滿到會溢出來,根本就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