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戴笠無奈的看了自己的室友一眼:“你沒事吧。我昨天剛跟男朋友複合,能答應他嗎?”
室友:“確實。那你倆現在一桌不尷尬嗎?”
薛戴笠拍了拍室友的肩,一副委托重任的樣子:“有你在就不尷尬。”
室友摸了摸鼻子,提前感覺到汗流浹背:“我覺得有我在,尷尬的就是我了。”
好在學弟確實是個好相處的人,雖然昨天被拒絕了,也沒表現的扭捏,自然的繼續著昨天的進度和她們討論工作。好像那件事情並沒有發生過一樣。
工作上的事都敲定下來之後,學弟又隨便閒聊起來。他說話有趣,又懂得分寸。薛戴笠和室友都忘記了之前兩個人擔心尷尬的話題,和學弟有說有笑起來。
薛戴笠覺得自己肚子基本填飽了,吃東西的動作慢了下來。看著室友還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臉上已經紅成了一片。心裡想著待會得先把室友送回寢室,免得她迷糊著自己回去不安全。
飽足會讓人變得遲鈍。飯桌上的三個人已經有好一會沒有再說話了。
“學姐。”學弟突然又開口了。他應該已經吃好了,碗筷都放在了一邊。兩隻手疊放在桌上,專注的看著薛戴笠:“學姐和男朋友,感情好嗎?”
如果感情真的很好的話,應該不會走到分手的地步吧。即使複合了,矛盾也是存在過的。這就意味著,其實他還有機會。
薛戴笠還沒來得及琢磨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旁邊的室友又蹭的一下站起來:“喝多了,突然想上廁所!”說著就下了桌,兩下就邁著腿跑遠了。
薛戴笠:......
看你挺清醒的,待會你自己回宿舍好了!
薛戴笠覺得,何止不能和她做戰友,她現在連室友都不想和她做了。
薛戴笠隻能獨自麵對學弟,硬著頭皮回答他莫名其妙的問題:“挺好的。”
“學姐,這裡的廁所是不分性彆的。而且每一個隔間裡,四麵都是一整扇鏡子。”學弟看了一眼室友離開的背影,目光又轉回薛戴笠的身上,“進去就能看見好多自己。”
“那還挺新奇的。”薛戴笠避開他的視線,繼續低頭吃東西,“你該早點提醒她的,她都走了。”
“我覺得學姐可能會喜歡。”學弟說到。
這有什麼好喜歡的?廁所還是鏡子?
“待會吃完我也去看看吧。”處於禮貌,薛戴笠還是這麼說了。
桌上現在就剩他們兩個人。學弟突然就不裝了,開始語出驚人:“學姐身邊,如果正宮已經有人了,不如考慮給我一個側室的位置?”
薛戴笠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和平的過去了,沒想到他才剛剛開始。
薛戴笠不得不讓語氣冷硬下來:“沒有這種位置。不要再說這些。”
學弟像沒聽懂她的話一樣,把自己的圍巾往下拉開,露出脖子上環著的黑色皮革質物品。“我知道學姐喜歡什麼,我不會比彆人差。隻要學姐點頭,現在就可以把我牽走。”
他喘息了一下。撐著桌子起身,身體傾向薛戴笠,拉起她的手想帶著她觸碰自己脖子上的東西。
薛戴笠不得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彆這樣。”
學弟的動作滯在原地,似乎沒有料到自己仍然會被拒絕。他一隻手仍勾著自己的圍巾,脖子上戴的東西墜下來一片金屬的小牌子,還在晃晃悠悠著。
飯點時間,店裡的顧客滿滿當當。他們兩個現在的這種狀態可不像是吃飯時會出現的局麵。這個樣子繼續說話可能太顯眼了,她不想引起彆人注意。
“坐好。”她冷著語氣命令到。
學弟抬頭看了她一眼,規矩的重新坐好了,手也放了下來。垂著腦袋,像犯了錯等待接受批評一樣。
薛戴笠也重新坐了下來,他們這一桌重新融入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的市井餐廳的環境裡,不再惹人注目。
“我們把話說清楚好嗎?我現在已經有戀人了,我也隻會有一個戀人。如果你有特彆的需求,你應該選擇更適合你的對象,但一定不是我。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薛戴笠的表情認真又嚴肅,她說的話,半點餘地都沒有留。學弟呆愣半晌,才勉強的笑了一下:“那不如把我放在備胎的位置。這樣學姐下次分手的時候,就優先考慮我吧。”
薛戴笠很想維護他們關係的表麵和諧,畢竟還在一個部門,以後還要一起工作。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想再講情麵了。
“備胎的位置,我這裡沒有。但黑名單的位置是有的。如果你還要繼續,我會邀請你入席。”
“把我拉進黑名單工作的事情怎麼辦?”
“大群聯係。”
學弟臉上徹底沒了表情,不再接話。他低頭把自己的圍巾重新圍好,站起來:“學姐,我先回去了。”
薛戴笠點頭,沒多說什麼,目送學弟離開。
等了好久,才等到室友回來。
她扶著薛戴笠的肩膀坐下,一臉驚奇的開口:“哇,這裡的廁所好奇怪。馬桶四麵都是鏡子,感覺怪瘮人的......嗯?學弟去哪了?”
“他走了。”薛戴笠和善的對室友笑了一下,“如果下次你再這樣丟下我就跑,我就和你斷絕室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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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錫在薛戴笠的書桌上學習。他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七點了。
他覺得再過一會薛戴笠應該就差不多回來了。掐著時間進浴室洗了個澡,把自己裡外洗了個乾淨。他關了花灑,擦乾淨鏡子上的水霧,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水溫把他的皮膚蒸成了淺淺的粉色,身上痕跡也變得更鮮豔了。
他拿起自己準備好的白色襯衣穿上,從下往上一顆一顆的扣扣子。那些曖昧的紅痕一個接一個的隱沒到了襯衣下麵。
他和往常一樣,一絲不苟的把每一顆扣子扣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思索起來。
幾秒之後,他解開了最上麵的那顆扣子。一點紅色的邊緣露了出來。
他穿好褲子,拿毛巾把頭發擦得半乾,準備要出去。但腳還沒跨出門,又轉了回來,繼續看著鏡子。
他又解開了一顆扣子,一顆紅痕被暴露了大半,半露的形狀已經足夠暗示它是如何產生的。
吳錫繼續打量著鏡子裡那個站在氤氳的水霧裡的人。
最後當他終於離開浴室的時候,他的扣子已經全部重新扣好,變回了一板一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