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再有本事,現在是夜深人靜,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夢鄉,要查信息也得等明早上班。
不過案情緊迫,他讓大夥都待在辦公室整理線索,困了就在辦公室休息。
“小葉,你催催宴主任,就說我們都在加班,讓他們解剖快一點。”
葉楓哦了一聲剛摸出手機,被黃友成一把按住。
“這種事情,你怎麼好讓小葉去催,你怎麼不去?”
“這剛加回來……”胡平理由充分,他還想在宴笙的好友名單裡再多待一會。
“那你不怕小葉被拉黑?”黃友成意思很明顯,自己去,彆使喚小孩。
“不能,他不會拉黑小葉。”
被小葉按在牆壁上當嫖客抓了,都還讓小葉加好友,怎麼可能拉黑呢?
“為啥不能?”
“小葉給他送過吃的喝的,有恩於他,他不能恩將仇報……”
在黃友成和胡平爭論的同時,葉楓頑強地單手操作,堅持給宴笙發出了消息。
宴笙很快回複了三個字“知道了。”
葉楓忙活了半宿,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他趴在辦公桌上剛合上眼,身後電話急促響起。
一晚上沒閉過眼睛的胡平立刻提起來,精神抖擻一聲喂。
“宴老師,辛苦了!”
胡平掛了電話,語氣興奮,通知大夥趕緊準備開會。
解剖結果出來了。
“宴老師說了,是完整報告。說不定有了這個報告,咱們就能結案了。”
雖然等待的時間有點長,但是能一次性出具整體報告,說明死因並不是很複雜。
很大可能通過法醫報告,就能直接判斷是他殺還是自殺。
窗外黑漆漆一片,饒安是個夜生活並不豐富的城市
過了晚上十點,除了零星的夜宵攤,連馬路上跑的車輛都明顯減少。
市局的刑偵們忙活到半夜下班,如果沒有開車,就隻能掃一輛共享自行車回家。
一線城市裡隨處可見的出租車,網約車,在這個城市的夜晚少之又少。
會議室裡的窗戶半開著,吹散了屋裡好不容易升起來的溫度。
胡平走進會議室,指揮人關掉了窗戶,順道關閉了門旁邊的暖氣閥門。
“胡扒皮又開始掐公雞了。”黃友成咧了咧嘴。
胡平立刻反駁:“胡說八道,這是為了讓大家夥清醒點,高效率完成工作。”
“你們還困嗎?還困嗎?”
胡平伸著手指比劃一圈,所到之處皆是瘋狂搖頭。
“不困。”
“不困。”
“精神著呢,還能再破十個案!”
古振樂手裡捧著厚厚一摞報告走了進來,胡平撐著脖子望向走廊。
“你們宴主任呢?”
“宴主任忙了一天,還幫忙解剖了,太累了這會辦公室休息呢。”
“喲,宴主任親自上手啦?”
古振樂沒回答,隻是睨了胡平一眼,意思非常明確。
不是你們催得急,宴笙也不用那麼著急趕工。
幻燈片打開,大家一個激靈,不僅殘留的困意消失無蹤,寒意甚至又浸潤了幾分。
死者頭麵部因為撞擊,淤青腫脹,布滿了乾涸的血跡。
照片上的模樣和寸照上那個清秀的容貌相去甚遠。
經過和彭瀟父母對比dna,對比英才中學彭瀟寢室采集到生物樣本化驗結果。
確認死者是:英才中學初二三班在讀學生彭瀟。
性彆男,年齡剛滿16歲,身高1米73,
3月6日清晨六點四十,死者被發現墜落在英才中學校園內正在維護的一處教學樓工地。
結合當天氣溫,周邊環境,初檢屍溫及解剖結果,推斷死亡時間為淩晨兩點到三點鐘。
死者身體多處骨折,頭部,胸腔,肩關節,肘關節,雙下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根據骨頭斷麵情況,判斷是生前傷,係下墜過程中不斷撞擊鋼管所致。
“嗤……”
會議室裡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死亡前不斷撞擊的疼痛是無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