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拍到彭瀟的影像,是他在晚上十點過空手離開了寢室。”胡平強調了空手兩個字。
沒有提著酒瓶子,也沒有帶著他們認為的可能存在的手機。
黃友成把監控畫麵調出來,投影在了幕布上。
攝像頭的質量並不好,勉強看清楚人影模樣,對於彭瀟的麵部表情等細致畫麵拍不清楚。
彭瀟雙手插在褲兜裡,晚間十點站在了樓門前,右手從褲兜裡取出來時帶出了一個東西。
他拿著看不清楚的東西,對著鎖孔伸進去,三兩下捅開了鎖。
彭瀟將金屬柵欄拉開了一條窄縫,擠出去後立刻雙手合閉柵欄,確認鎖閉後離開了宿舍樓。
“這是有鑰匙?”
攝像頭拍不到彭瀟手上的細節,周雲飛隻能通過上午值班老師的說辭,確定門在宿管查寢時應該是關閉狀態。
“不一定是鑰匙,宴老師上午檢查過這鎖,說是不太管事了。應該隨便搞搞就開了。看彭瀟這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了。”黃友成回答。
監控記錄不到三分鐘,反複播放幾遍也看不出新的線索。
唯一確定:英才中學的校服褲裡裝不下一支酒瓶;彭瀟手離開褲兜後,扁扁的褲兜裡應該也沒有手機。
胡平關掉監控,綜合痕檢剛才給出的種種證據,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其實現在就兩個可能,一個是彭瀟和室友發生矛盾,一個是他通過可能存在的手機和校外人員發生爭執。”
“和室友發生矛盾的可能性不大。”葉楓否定了胡平的兩個推測。
“具體說說。”胡平指著葉楓叫他說出理由。
“因為當時正好是生活老師查寢期間,如果在寢室內發生讓死者氣到奪門而出的事情,動靜必然不小。”
“不可能不驚動旁人!”
根據他們對當值老師的詢問,以及其他寢室學生的詢問,都表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現在看來生活老師查寢時,他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很可能正在生悶氣,之後一直無法調節導致了最終出走。
“他沒帶酒瓶子出門,但是卻喝了很多酒,他的酒很可能是藏在校園某一處。”
“現在除了不確定他的墜亡是否預謀,他離開寢室,提著酒瓶上天台其實都是在完全自主決定下進行的。”
換言之,迄今為止彭瀟墜樓前的所有行為,沒有發現任何可能被人引導或者逼迫,脅迫的證據。
他殺的可能性進一步減小。
“行了,大家回去繼續整理線索,這種案子不管是自殺還是意外,咱們都得拿出更多的證據才能結案。”
胡平宣布完散會,一把抱住宴笙沒吃完的蛋糕盒子,兩三步走到了大家夥的前麵,急匆匆往外走。
葉楓慢吞吞起身,想要等大家走光了,他把會議室整理下再離開。
周雲飛小跑過來,一把拽住葉楓朝著走最前麵的胡平揚了揚下巴。
葉楓沒反應過來,滿臉狐疑。
“你不是要查轉校生嗎?”
葉楓想起來立刻衝到最前一把拽住了胡平的胳膊。
胡平把宴笙沒吃完的蛋糕盒子輕摟在懷裡,生怕下手重了,壓扁了不好吃。
被葉楓突如其來的一拽,手臂一鬆,盒子差點掉地上,他立刻緊捂盒子。
內裡的塑料袋發出輕微的嘩啦聲,不用看都知道可能發生了什麼。
胡平一扭臉看見葉楓,立刻瞪大眼睛,氣不打一處來。
“嘿,你跟我有仇啊,我這千山萬水就搞來這麼一盒,說嘗嘗,你就給我做人情了。做人情也行,你給我灑地上了咋辦!”
“壓扁了都不好吃了!”
胡平說著掀開盒蓋,單手把裡麵的袋子一個個撥開。
“回頭我給你弄十盒。”葉楓拍拍胸脯。
“說話算話?”
“算話!不過現在有個事情有點麻煩……”葉楓話頭一轉扯到了工作。
“在我這,就沒有麻煩的事,說吧。”
葉楓一口氣說完想要“通過其他渠道了解彭瀟同寢過的男生目前學籍狀況,從已經轉學的學生身上入手調查的”計劃。
胡平聽完一拍大腿,懷裡摟著的蛋糕盒嘩啦一下掉地上了。
他顧不得撿,葉楓剛彎下腰,他抓著葉楓的肩膀提了上來。
“我們除了同寢室的還可以查查轉校的,最好轉得越遠越好,這樣的同學說起來壞話來毫無負擔。”
“我現在就去找人!”
胡平丟下這句急匆匆往辦公室趕。
葉楓原地蹲下小心撿起灑落一地的蛋糕,每一個包裝袋拿起來,小心翼翼吹掉灰塵整整齊齊放回了有些變形的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