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名門之後(2 / 2)

救世秦皇 塵心追月 6600 字 10個月前

呂不韋聽完,會心一笑,心情大悅,也不再問什麼了,繼續翻動著竹簡,顯然,呂不韋對這些高談闊論的記錄極感興趣。

嬴政也走到了書架的前麵,輕聲問道:“司馬傑,你是說,這麼多書卷,還僅是篩選了三遍,擇優收集的?那麼篩選之前,豈不是那些書簡會堆滿這間屋子。”

司馬傑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嬴政身邊,說道:“王上,卻是如此。最初,下臣動員了不少的文士,讓他們將其所見所聞所感都記錄下來,畢竟,這個過程也是這些文士學以致用的過程,所以文士們都樂得此行。白天記錄其所聞,夜晚則進行篩選,並且將自己的見解一並記錄起來。時間一長,又陸續地有人加入進來,所以日積月累之間,這書簡的數量便越來越多了。”

“門外的那些文士,便是記錄這些書簡的人麼?”嬴政問道。

“回王上,不全是,不過這些人是核心。”司馬傑說完,看了一眼呂不韋。

司馬傑自己的團隊,算是形成了,而迎接嬴政與呂不韋的那些人,明顯是司馬傑又精選出來編輯《司馬通史》的,但沒經嬴政同意,司馬傑顯然不便將此事當著呂不韋的麵說出來。

嬴政當然知曉司馬傑的意思,轉身對呂不韋說道:“仲父,寡人命司馬傑整理這些天下學士的高見,也是另有用意的。”

呂不韋終於放下手中的竹簡,轉過身說道:“老臣方才翻動這些竹簡,發現這些記錄中的見解確實不一般,不知王上還有何用意?”

嬴政微微一笑:“上次寡人在仲父的府中看到呂府中的門客都在忙著編撰《呂氏春秋》,於是有感而發,便也想借助文擂居的眾人之力,編撰一本史書,一來詳述曆代秦主之生平功績,再則也是收集一些上古的故事與傳說,以及大周當時封王封侯的過程,以便做到知己知彼,用以備戰。”

嬴政將編撰《司馬通史》的用意說的合情合理,並不顯得多此一舉,而其真正的目的當然不便於說給呂不韋聽,所以必須要找個合理的借口。

呂不韋嘴角上揚,微笑著拱手說道:“王上既然心存天下,待將來一統之時,對列祖列宗歌功頌德,則是必行之事。至於想要借助曆史而深入了解列國,雖然可取,但也需要小心從事,不要使列國起疑才是。”

“仲父說的極是。”嬴政說道,“所以寡人才命司馬傑在暗中進行操作,就連仲父不也是今日才得知麼。”

嬴政這樣一說,就連為何要瞞著呂不韋行事,也說的順理成章了。

呂不韋還是麵帶微笑,說道:“王上心思如此縝密,老城甚感欣慰,還不知此事進展的如何?”

“此事的進程,寡人也並未經常過問,還要問問司馬傑。”說完,嬴政看向司馬傑,眼神中傳遞的信息,便是對呂不韋如實稟告便可。

司馬傑微微頷首,拱手說道:“回稟王上、呂相邦,下官精選了一些文士,都是可靠之人,專門負責史書的編撰,目前還處於搜集史料的階段,由於是秘密進行,所以進展並不是很快。”

呂不韋聽罷,眼珠轉了一轉,對嬴政說道:“既然老臣並未聽聞此事,想必這些文士之中,並未有呂府之人吧。”

嬴政笑了笑說道:“寡人知道仲父府中之人都在忙於《呂氏春秋》的彙總,不便打擾,所以特命司馬傑不要麻煩呂府中人。”

嬴政的表現及其自然,沒有半點防著呂不韋的意思。

呂不韋抬了抬手說道:“王上可是過慮了,《呂氏春秋》的編撰已經接近尾聲,已經用不到那麼多人了,若是王上不嫌棄,老臣即刻抽派一些門客過來,幫助王上編撰史書。”

“那便有勞仲父了。”嬴政欣然接受。

顯然,這時候拒絕呂不韋是不合適的,但這些呂府門客參與之後怎麼用,卻是他說了算的。

“王上跟老臣還客氣什麼。”呂不韋說道,“對了,還不知道王上為這部史書取了什麼名字。”

嬴政誠然說道:“寡人命司馬傑來運行此事,所以便暫且取了個名字叫做《司馬通史》,待大成之後,改為何名,便到時再議吧。”

“哦?司馬通史……”呂不韋略顯驚訝,他沒有想到嬴政會以司馬傑的姓氏來命名,而這樣的命名方式,明顯的是在效仿他的《呂氏春秋》。

司馬傑年紀小,官職又不高,能讓嬴政做此決定,必然是嬴政及其信任之人。

“司馬傑。”呂不韋看向司馬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老夫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司馬傑拱手說道:“呂相邦請問,司馬傑知無不言。”

呂不韋點了點頭,問道:“前些年,大秦朝中,一手將白起將軍提拔起來的司馬錯前輩,是你的什麼人?”

“這……”司馬傑麵露驚色,萬沒想到呂不韋問出這樣的問題。

司馬錯何許人也,白起的恩師,效命過大秦的三代國君,與當時的張儀見解相左,提出應先滅巴蜀的建議,而秦惠文王采取了司馬錯的建議。後來司馬錯帶兵滅了巴蜀,這才有了大秦如今的版圖。功成身退後,其子司馬靳因白起之事受到牽連,而除了司馬靳,司馬一家早就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呂不韋之所以這樣問,則是之前嬴政任命司馬傑之時,他便暗中做了調查。

嬴政疑惑地看了看呂不韋,又看了看司馬傑,但見司馬傑的表情,絕不是與司馬錯沒有任何關係的反應。

三個人沉默了一下,嬴政率先開口:“這裡沒有外人,你便如實回答呂相邦的問題,寡人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司馬傑穩住了呼吸,又看了看嬴政堅定的眼神,誠然說道:“先祖之名,不可直呼,其為吾之曾祖,隱退之後,便命吾等後輩四處行善,以報王恩,隻可惜吾並未見過曾祖之麵,所知道的,也都是父親所述。”

雖然隱約已經有所猜測,但嬴政還是被驚得張大了嘴巴。

司馬鴻父子,果然是名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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