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在外站著了,落座了再聊吧。”蒙恬在前指引著說道,很有一副少主人的樣子。
“王上請。”蒙武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在前引路。
眾人落座後,嬴政才問道:“蒙老將軍怎麼樣了?”
“家父有些疲倦,進了些飯食,現在已經睡了。”蒙武說道,“家父囑托了一些事情,下臣已經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說到這裡,蒙武流露出一絲悲傷,顯然感覺這是蒙驁在對他交代後事的舉動。
“蒙老將軍忠肝義膽,所托之事更是高瞻遠矚,隻是……”嬴政頓了一頓,語氣也有些變化,“蒙家的軍隊自成一係,若無蒙家的人進行管製,怕是軍權即使交給了寡人,有時也會君命有所不受。”
“王上的意思是?”蒙武略顯緊張地問道,他畢竟沒聽到嬴政與他兩個兒子的談話,還以為嬴政有什麼彆的想法或者要求。
“寡人意欲讓蒙武將軍子承父業,繼續掌管蒙家軍隊,至於軍權,隨你心意,交不交給寡人均可。”嬴政用了折中的方法說道。
簡單的一句話,表達的卻是絕對的信任。蒙家的這支軍隊,對於現在的嬴政來講,其關鍵性不言而喻,蒙武豈會不知道這一點。能將軍權再交給蒙武,這說明了嬴政已經將蒙武當作了心腹之臣,將蒙家放在了不同尋常的位置。
武將就是這樣,你越信任他,他就會對你越忠心。
蒙武站起身,畢恭畢敬地麵向嬴政,重重地拜了下去。
“臣蒙武,代表蒙氏一族,感王上王恩,願誓死相隨,以命相報。”蒙武有些激動道,“而蒙家之事,還請王上定奪,蒙武隻管執行便是。”
蒙恬,蒙毅也站起身,在蒙武的身後叩拜了下去。其實這一刻,兄弟倆已經盼了好久了,就等著蒙武這一拜呢。
而這一拜,其意義與臣子拜見君主的概念,絕不相同。
嬴政也站起身,手中端著一個酒杯,說道:“好!趙高,倒幾杯酒來。”
趙高將三杯酒端到蒙武父子跟前。
嬴政走到蒙武身前,扶起蒙武,也示意蒙家兄弟起身,然後將自己的酒杯敬給蒙武,說道:“蒙將軍請。”
一個君主用自己的酒杯像臣子敬酒,表示的是最大的尊敬與信任。
蒙武做了個敬酒的動作,然後二話不說,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嬴政又將趙高端來的兩杯酒,分彆遞與蒙恬,蒙毅兩兄弟。兄弟倆也是一飲而儘。
幾雙眼睛交錯在一起,彼此傳遞的情感卻是不同了。
“哈哈哈……”就聽席間邊側傳來笑聲,眾人看去,笑的人卻是司馬鴻。
“如此場麵,恐怕平生也不多見。”司馬鴻站起身,說道,“敝人甚是為蒙家高興,不知,司馬鴻能否討王上一杯酒喝。”
這話誰都聽的出來,司馬鴻是想借此機會,向嬴政表忠,心欲追隨大秦王上。雖然對於他這個沒有官職的人來講,表忠的意義並不是很大。
然而,嬴政沒有半分猶豫道:“趙高,再上兩杯酒。”
說話討酒的是司馬鴻,而嬴政要的是兩杯酒,顯然是把司馬鴻的兒子司馬傑也帶上了。
司馬傑來到司馬鴻的身後,眼神灼灼的看著嬴政。
嬴政將酒遞給父子二人,司馬鴻和司馬傑同樣一飲而儘。
“哈哈哈……”宴客廳響起眾人豪爽的笑聲,男人之間的情誼與默契隨著笑聲舞動著,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眾人重新回到座位,蒙武看向司馬鴻,問道:“兄長向王上討酒喝,不會是一時興起吧?”
“嗬嗬,在王上麵前,你也取笑於為兄。”司馬鴻道,“吾雖是上不得疆場,也無一官半職,但司馬家家業頗豐,涉及麵頗廣,列國的同族也多,消息極為靈通,相信能為王上儘一份薄力。”
“哦?不知司馬家有哪些家業?”嬴政問道。
“回王上,有一些良田,車馬行,礦產,還有陶窯,煤窯等。”司馬鴻笑著說道,“若是王上有何需要,吩咐便是。”
“如此甚好。”嬴政高興地道,“寡人本就想讓蒙將軍帶軍之餘,發展軍械,軍糧,車馬的生產與儲備,如此說來,司馬家還真的能幫寡人的大忙啊。”
“哦?王上有此打算?”蒙武略感驚訝地問道。
“是的,父親。”沒等嬴政開口,蒙毅便對蒙武說道,“王上已命大哥和毅兒各負責軍械和軍糧的生產和儲備。”
“嗬嗬,看來,王上是早有打算了。”蒙武說道。
司馬鴻在一旁說道:“如此看來,還真是來巧了,日後但凡有司馬家能幫上的,王上儘管開口便是。”
嬴政點頭回應,接著又將為何要發展軍械,軍糧,車馬的原因說給眾人聽,從而引帶出滅六國的策略。
蒙武與司馬鴻的表情不斷在變化,仿佛看見了大秦將士所向披靡的壯觀場景。
幾個晚輩也大談心中的抱負,均是談吐不凡。
嬴政心中振奮,十年磨一劍,直指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