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好奇地戳了戳他：“說起來，你為什麼從來不攻擊人啊，按理來說執念越深的鬼，功擊性就越強啊。”
學霸抬頭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不會啊，老師沒教。”
“噗。”小蝶樂了，“傻乎乎的。”
溫玉煙見大家都吃了，也放心地吃了起來，彆說，陰間的食物，也挺好吃的。
喝完粥，幾人一邊吃小龍蝦擼烤串，一邊閒聊。
小龍蝦和燒烤都是在人類商家那裡買的，學霸吃不了。
小蝶拍拍他的肩膀：“清明節假期有三天呢，放心，在我們這不會餓著你的，假期結束你就能去陰間報到了，那邊的食物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會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的！”
學霸低下了頭，輕輕嗯了一聲。
溫玉煙看向窗外，外麵好熱鬨，有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在街上遊蕩。
有拉著長舌頭的吊死鬼拎著舌頭亂跑，還有一黑一白兩個鬼差在小攤子上買小吃，缺了一隻眼睛的鬼大娘開著小車巡回賣粥。
小蝶向她解釋：“今天清明節，鬼門大開，地府放假，鬼都出來玩了。”
這邊在屋裡吃著飯，那邊有一群鬼在門外遊蕩，多少有點嚇人，溫玉煙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狸新奇地看著外麵的景象，他一直呆在天界，還沒見過這番情景。
外麵的鬼魂熱熱鬨鬨地歡慶著，又唱又跳，遠遠的村莊裡有幾點火光。
那是村民在燒紙錢祭拜先祖，幾個鬼魂圍繞在他們身側，有的在哭，有的在笑。
“今年燒的有點少啊，這點錢我怎麼夠花？誒對了對了，多燒點！哇！大彆墅！好啊好啊，我孫子真孝順，給我燒大彆墅！嘿嘿，誒，隔壁的，看到沒有，我孫子給我燒大彆墅呢！”
“我兒子還給我燒跑車呢！”
“嗨，那算什麼，給你燒了你會開麼你，看看，我孫女剛給我燒的麻將桌！！！嘿，多合我心意！！還是我孫女懂我！！”
“誒，打麻將叫上我奧！”
幾個鬼笑笑鬨鬨，看著小輩的眼神裡隻有慈愛和不舍。
“下次再見，又要到明年了……”
小蝶看著外麵的熱鬨景象，對溫玉煙說：“每年隻有清明節才會鬼門大開，這是那些不願去投胎的鬼唯一見親人的機會。”
“不願投胎？”
小蝶苦笑：“總有人有放不下的東西，有人放不下親人，有人還有未竟的事業，有人有彆的掛念，這些人死後不願去投胎，因為投胎前要喝一碗孟婆湯，喝下之後，生前的事就全忘了。這些不願離去的，在地府找個工作，就可以留在地府，不去投胎了。”
溫玉煙點了點頭，望著外麵的點點火光。
在這裡，沒有害怕，隻有思念。
溫玉煙又問：“可是為什麼隻有清明節能見？不是有很多鬼節嗎，中元節上元節啥的？”
小蝶搖了搖頭：“那些隻是地府放假，但是通往人間的鬼門沒有打開。”
溫玉煙道：“原來如此。”便抱著沈狸，靜靜地看外麵的熱鬨景象。
有幾個鬼在歡笑的鬼裡格格不入，腳步匆匆，也許，是在趕往他們的家，忙著去見他們的親人吧。
天已全然黑了，但人們點起一堆堆的火，就像指引他們回家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