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菖蒲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從屋門口走開,邁步到小院中間,“看什麼?”
趙勇嬉皮笑臉的,“看你這副賤骨頭樣,人都說了不用你洗,你還搶。”
趙勇看了一眼厲菖蒲抱著的衣服,兩手一攤,“馬屁拍馬腿上了吧。”
“要不你給老哥洗,老哥承你的情……”
話還沒說完,趙勇就看見眼前黑乎乎一片,什麼東西帶著水花直朝他的麵門而來,一時間沒躲過,那玩意竟然直接拍在了他臉上,冰涼一片。
趙勇糊了一臉水,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清楚襲擊他的暗器是一件厲菖蒲的濕答答的外套,他也不生氣,和厲菖蒲認識幾年了,沒見過他這副上趕著還吃癟的樣子,不由得就想嘴賤開開他的玩笑。
趙勇抹了一把臉,“噗”
“好兄弟,就當你大早上給我洗臉了。”
厲菖蒲作勢要端起洗衣盆,“還要嗎?順便給你洗個澡。”
趙勇急忙跳下了矮牆,“算了算了,你這水太涼。”
張紅香聽見動靜走進院子,一把拽住趙勇,看他身上濕了大半,隨手扯下院子裡晾衣繩上的毛巾給他擦水,手上使了些力氣,有些埋怨,“人家兩口子吵架心情不好,你上趕著找收拾乾什麼。”
厲菖蒲尷尬的咳了兩聲,走過去叫了聲“嫂子。”
他和趙勇是老朋友,隨便怎麼鬨,但是家裡媳婦看見了,人家心裡肯定不舒服,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張紅香搶先開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嫌我家老趙嘴笨,不會說話,惹得你心裡不舒服不是。”
厲菖蒲和趙勇兩家本來是一個院子,但是他們部隊情況特殊,因為是臨時派的駐紮點,條件不好,人多地方小,住房緊張,就在一個大院中間象征性的搭了堵矮牆,算是分開兩戶人家,但是一探頭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像厲菖蒲這樣的大個子,更是啥也擋不住。
所以不耽誤幾個人隔著牆說話。
昨天郭剛,李春苗鬨得那一遭,張紅香和趙勇蹲在牆角聽的清清楚楚。
張紅香看了一眼厲菖蒲家的屋子,跟厲菖蒲說道,“弟妹跟你鬨彆扭了吧。”
自家的事情,厲菖蒲不想跟外頭說,但是又怕張紅香他們誤會是江聽夏鬨脾氣,對她風評不好,他家的風言風語夠多了,隻好解釋,“沒有,事情說開了就沒事了,她不是不講理的人。”
趙勇看了厲菖蒲一眼,感歎他就是長了張正經臉,瞎話說得跟真的一樣,那剛才鼻子都差點讓門撞扁的人是誰。
張紅香自顧自說著,“就該跟你鬨,你說說你,事情都沒搞清楚,回來就發脾氣,多嚇人,我隔著個院子看你那樣都嚇得心裡直突突。
張紅香這話是真的,昨晚上厲菖蒲那臉色,五米開外沒人敢靠近他。
聽了這話,厲菖蒲忍不住回憶昨晚他的樣子,說話都有幾分磕巴,“有、那麼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