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了一件淺紫色小立領上衣,外罩月白色沙質的對襟短上襦,下配深紫色和深藍色相間的冰裂紋綾群,帶著赤金鑲紅寶石的簪子,顏色鮮亮而又文雅,配上她盈盈如水的氣質,更顯得飄逸出塵,明媚動人。
司徒錦的確長得好看,也難怪挑剔如李容璟會看上她。
“你這隻小饞貓,滿腦子就想著吃,你父親還沒說話呢!”柳氏笑著點了點司徒錦的鼻子。
司徒瑜聽了也跟著笑道“小小年紀就如此沒規沒矩的,真該好好管教管教。如今大姐回來了,有大姐管著你,錦兒你的好日子可到頭咯!大姐,你可彆像娘親一樣,儘寵著這丫頭了!”
司徒雪看著這闔家歡樂的一幕,心中苦澀異常。她的父母,把司徒錦和司徒瑜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儘心竭力地撫養他們,想要給他們最好的。
而那兩個白眼狼呢?不但謀奪了司徒府的東西,還和李容璟狼狽為奸,害得她父母慘死。如今還在這裡假惺惺的演戲,司徒雪真是恨不能立刻將眼前這兩隻白眼狼偽善的皮扒下來,讓父母看看,他們的心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
司徒錦立馬撅著小嘴反駁道“哥哥你最壞了!明明你我是龍鳳胎,一般大小,我小小年紀,你就不是小小年紀了嗎?況且姐姐長得這麼和善,一定不會狠心罰錦兒的對吧?”
白日裡還跟她針鋒相對,在司徒洵和柳氏的麵前就變成一隻純良無害的小白兔,司徒雪的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司徒洵和柳氏被這一段“鬥嘴”逗得樂不可支,一邊笑一邊搖頭道“你們這一對活寶啊!”
笑了一陣之後,司徒洵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一旁服侍的丫鬟立刻自覺地上前為主子們斟滿酒,司徒雪、司徒瑜、司徒錦兄妹三人年歲太小,就以茶代酒了。
司徒洵端起酒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家之主起身,眾人也紛紛舉杯起身。
“自打雪兒離家之後,咱們家許久沒有這麼熱鬨了,為父也許久不曾這麼開心了。這第一杯酒,就慶祝我們一家團圓!”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俗話說,萬事以和為
貴,家更是如此。這世間之情,唯有血脈親情是斬不斷的,為父希望大家今後同心同力,和睦相處。”說著,又飲了第二杯酒。
“我司徒洵一介武夫,征戰沙場數十載方有今日,爾等子孫切不可好逸惡勞,為非作歹,恃強淩弱。為父不求你們個個成才,但求無愧於聖賢先人!”話音一落,第三杯酒已然下肚。
司徒雪喝得是茶,卻同樣像喝了酒一樣胸中發熱。她的父親從不與人為惡,也不追名逐利,可最後卻落了個那樣的下場。她不甘心,她不甘心!這一世,她就算拚上性命,也要保護父母周全!
司徒洵說話,眾人方又落了座。
司徒洵剛執起筷子,司徒錦便像個等待著長輩下第一筷子孩童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司徒洵的筷子,又逗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