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海關區裡,除了有待商榷的蒲逢春和新人的眼鏡男,其他玩家或多或少被卷進去了,黑客都被追了一層樓。
祝文作為榜前十玩家,王頌作為屠夫類型玩家,本應順理成章成為集火的兩大靶子,結果王頌這貨玩起“人淡如菊”,與世無爭地躲過去了,好像他在鬣狗眼裡不存在。
那破大褂恐怕不是普通風衣,而是遊戲的加成裝備,王頌才會明知危險,還把他這個“重要npc”推出去。
人家不是孤身犯險,是要獨享碩果,嫌他礙事了,有底牌了不起。
是他窮鬼不敢做英雄了,還以為那貨出了地牢才會對他開殺戒。
腿微微用力,帶動椅子跟著轉,薛潮麵向儘頭牢房的方向,通過主持人麵板的機位,越過重重阻隔,安靜地注視王頌。
那就看看吧,什麼情況,白給的“戰地記者”乾嘛不要。
他坐享其成就是了。
*
王頌甩開囚犯的腦袋,狠狠踩住他的脖子,但囚犯好像本來就是死的,眼睛瞪得老大,隻記得生理性眨眼,嘴裡發出卡魚刺般的嗬聲。
“靠,整個地牢就那一個傲慢的神經病會說話嗎?”
沒人回答他,麻木的囚犯們呆坐在籠子,像一群金魚的屍體,慢慢沉落在魚缸裡,向上吐著泡泡,吐走了他們自己的靈魂。
王頌之前混在二樓的貴賓區,動刀動血,撬開一個假紳士的嘴,得到“有人在右港以權謀私,藏著很多東西”的寶貴線索,於是他千辛萬苦跑進這裡。
他當然知道那家夥有線索,但他太可恨了,深深惹怒了他,那家夥不是一副什麼都在掌握中的樣子嗎?一開始不是不想出去嗎?去死吧。
用不到彆人,他自己就能找到地牢真正的秘密。
二樓的貴賓和警衛隊關係不怎麼樣,簡直是敵對的關係,樂得揭短。
在他們口中,死人臉的猩猩們其實裝著老鼠大小的肝膽,下水道有一丁點風吹草動,眨眼竄出二裡地,而且還是間歇性發作,最近尤其頻繁,可能是下水道修得不太好,豆腐渣工程就是容易漏風。
王頌聽明白了,這不是單純的貶損,這是諷喻,當“風”進來的時候,地牢的警衛會躲避或者撤離,這個“風”就是關鍵。
但等“風”的時候無事可做,於是王頌用老本行打發時間,他從風衣裡抽出在二樓偷的寶石長刀,開始泄憤。
鮮血噴濺在鐵籠,蜿蜒而下,揮刀砍肉的聲音盈滿地牢,犯人挨個被砍斷手掌腳掌,周圍的囚犯們依舊木著臉,看都不看一眼。
偶爾有一兩個被吸引過目光的囚犯,以為要給個痛快,竟然露出羨慕的眼神,但興奮中的王頌沒有注意到。
“【王頌】這手法,專業對口了。”
“【王頌】啊啊可算等到了,砍他的腳!!快!”
“【王頌】隻砍手腳,是要做人彘?山哥玩一次之後感覺好多模仿者啊。”
“【王頌】我還以為第一個對那個npc開刀,失望。”
“【王頌】不敢唄,可惜了,那個npc身材那麼辣,殺了肯定貢獻度暴漲hh。”
機位立刻吸引一批臭味相投的愛好者,王頌在虐殺的圈子裡有點名號,算有“固定受眾”,但畢竟是沒什麼反應的麻木npc,不抵他平常的熱度。
【本房間的全部機位已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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