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考驗通過了。
“你……不錯……”女軍官彈來一枚巨人圖案的勳章,應該是右港的“通行證”,有勳章就算半個自己人了,“希望你一直不錯……”
門又兀自開了,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等我的好消息吧。”祝文將徽章彆在領口,到門口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誇張地“奧”了一聲,語重心長道,“對了,你們那個人工智能還挺好用的,在左港幫過我不少……嘶,脾氣也挺大,彆忘了給人家漲工資。”
他揉了揉被電的耳朵,像驕傲又故作矜持的貓咪晃了晃不存在的尾巴一樣,優雅退場。
進門他就發現了,頂頭上司,一直不做聲的電子下屬——小ai是偷渡到右港的,這地方沒它的權限,心懷鬼胎啊,簡直是頂好的告狀機會!
女人的注視若然陡然落到祝文的耳機上,一直看著他離開,簌簌聲走了調:“J……J?tunn?”
女人獨坐在陰影裡,兩隻眼睛長在太陽穴下麵,像隔了整張太平洋,醞釀一場怒海波濤,接通了左港權限:“一個隻存在於虛擬的幽靈,也敢有背叛的心……”
她陰冷地扯了下嘴角,頭忽然離開脖子,脖子像拉長的橡皮泥向前延伸,抻到透明,能看到氣管和食道內長出的密集鱗片,塞滿了魚,好似還有人類的斷手,她長開尖牙,從靠牆的櫃子裡叼出一塊先進的電子屏,像蛇拖獵物回洞穴一樣,拖回辦公桌。
她在空屋子裡自言自語,摩擦的古怪雜音像在她嗓子裡跳了一支交際舞:“你隻需要擁有聰明且服從指令的頭腦,試圖有一顆心是你的罪狀,那會讓你變成殘次品,就像混雜了魚血的雜種……但你還是犯罪了,是我對你抱有太高的期望了,你需要監督和改造……”
她知道另一邊的人工智能聽得見,無情啟動了隱藏在深層的保底程序“J?tunn(約特納)協議”,關停左港的全部權限,逼著人工智能進入“類休眠”狀態。
左港的設備再次接連封鎖,與關閉不同,是和控製它們的ai意識一起進入死機狀態。
這和讓人工智能“永眠”,或者說“去死”沒有任何分彆,被逼急了,裝死的人工智能才終於露出馬腳。
全名為“約特納”的人工智能在虛擬世界也經曆了一番驚險追逐戰,他的意識一下子化身成“老鼠”,嘗試與任何設備相連,尋找容身之處,但所有通路都被攔住了。
手表離開左港,雖然能正常運行,但ai也感受不到手表的信號了,他隻能去尋求事先獲得權限的手表。
祝文坐在鍍金的紅木圍欄上晃著腿,不斷閃屏的表盤令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遊戲世界看似光怪陸離,也不是次次有合他心意的樂子,他認真去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悅自己……比如欣賞老鼠窮途末路的掙紮。
“進不來嗎?哈哈,你當時發的申請不是‘藍牙連接’吧,我猜是疊了一層,真實的申請大概是接管設備權限之類的?我反將一軍而已啦,我家黑客的技術還不錯吧,他也提前疊了一層,把‘是’和‘否’對調了一下。”
“……您手表的權限早就交給黑客先生了。”人工智能穩定的語調裡有了一絲裂痕,臨死關頭就沒有花裡胡哨的算計了,這時才像新生兒,說的話也天真,做的事也樸實無華,又原始又垂死掙紮地攻擊祝文手表的係統,把最赤裸裸的自己拋出來。
祝文就在等他此刻的狼狽:“你不是還有個退路嗎,那女人沒死吧,手表信號還在右港,與其磨我,不如趕緊投奔你的心尖吧——有沒有人說過你眼光很差,主持人先生?”
最後五個字重讀強調,不掩嘲諷,他歡快地爆了一個驚天炸彈,沒事人似的打開窗戶,用力把手表扔進海裡,還不忘高舉雙手道彆:“下輩子做個老實人——”
如果說之前隻是榜七粉絲和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