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2)

“嫌疑人拿著砍刀,差點霹中我的腦...唔...”陡然襲來鑽心眼的痛使蘇橋噤了聲。

池玨的手微顫了一下,抿直的唇角終於翕動:“憋著也是疼,不如叫出來,起碼會痛快點。”

蘇橋麵色煞白,呼吸一滯:“辦案子總會遇到大大小小的傷,我習慣了。”

池醫生討厭這話題,便改口道:“創口麵積不大但很深,需要縫針止血,疼的話...還需要寶寶糖嗎?”

“不...不用。”蘇橋很能忍,硬生生咬碎糖果的聲響,出賣了席卷神經的劇烈痛感。

池玨縫針時不會話癆,她細細打量蘇警官健康的麥色肌膚,那是常年風吹日曬烙下的證明。

手法精巧的醫生會降低患者的痛苦,蘇橋還在回味那一聲溫柔的寶寶糖,池醫生已經打好漂亮的小結。

纏著彈力繃帶時,她不解地問道:“這麼危險為什麼還要回去,當一名驍騎警不好麼?”

蘇橋以問治問:“我聽說骨外科醫生做手術,叮叮當當像裝修隊,這麼累你不也心甘情願麼?”

氣氛不至於凝霜,但浮起難以揮去的沉重感,誰也沒有正麵回答為什麼。

池玨找來一支水性筆,在繃帶上塗塗畫畫,“傷口彆碰水,隔天來換一次藥,記得把消炎藥吃上,要拆線的時候來找我。”

“嗯,好。”蘇橋不知道池醫生在寫什麼,她半垂眼簾,偷瞄著那張清冷又認真的側臉。

彼此的距離隻隔著一段微妙的呼吸,稍微亂了節奏就會曝露隱匿的緊張。

蘇橋為此放慢了呼吸,甚至憋氣憋得有些辛苦。

池醫生細密的絨睫扇動時,會泛動眉眼裡的光,鼻梁山根處微微凸起,將她的麵部輪廓挑得更立體。

蘇橋腦袋空空,隻蕩起不可方物這個詞,便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讚美修飾。

池玨迎向那來不及閃躲的雙眼,似乎早就感受到了專注的凝視。

她彎了眸也彎了唇,輕聲細語裡透著暗哄:“打完破傷風就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拿件外套。”

眼看讓自己一再淪陷的人作勢離開,蘇橋想拉住那纖細手腕傾訴一句不要走,可慌亂裡尋不到合適的理由。

大概是覺得池醫生陪在身邊,打破傷風就不會疼了吧。

在池玨的視角裡,蘇警官悶不做聲,那雙因為疼痛漾著緋紅的眸子,蘊出眼巴巴的可憐。

“不想我走?”她輕易拆穿‘小熊’的心思,笑著重新坐到椅子裡。

“沒...沒有啊,要不你還是給我一顆寶寶糖吧。”蘇橋不會撒謊,一撒謊眼睛到處亂瞟,耳尖也紅得泛紫。

考究細節的池醫生怎會看不出她的不知所措,輕笑著:“你自己不還有一顆麼,我沒有了。”

“那算了,這顆還給你吧。”蘇橋摸出糖果塞到她的手裡,扭過頭朝著小護士笑笑:“快打針吧,我餓了。”

小護士舉著針管,胳膊都舉酸了,默默細品二人收斂著甜蜜的小互動。

冷冰冰的池主任竟會哄戰損的警官,這戲碼誰磕了不說一聲香噴噴?

她在心底直呼急需胰島素拌飯!

*

冬夜的風,呼嘯裡挾著刮骨的鋒銳。

離開急診大樓,池玨匆忙趕向自己的車,那急不可耐的步履叫人尋不出緣由。

蘇橋成了她的小尾巴,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你你你走慢點。”

拉開車門,池玨幾乎是把她給胡亂塞進副駕駛的,“趕緊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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