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嘉穗的前夕,南盈禾端詳這雙木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又在木屐前端的錦帛上縫上一對小金鈴,於是這雙宛如掌上珍寶的木屐就出世了!
嘉穗愛不釋腳,比前世薑獻替她打造的玉屐還喜歡一萬倍,每天踏著這雙木屐跑來跑去,病殃殃的身體都靈活不少。
外間。
南洵美滿頭大汗坐下,痛飲了三四杯冷茶,才看見南盈禾攙著南嘉穗走出,她憤憤咬緊嘴唇,曬紅的臉不停滾落汗珠。
“喂南嘉穗,你的病不是已經好了嗎,乾嘛每天裝得病殃殃的,害祖母他們以為我怎麼你了,當初一起落水的可是我們兩個人!”
言下之意,好似她被冤枉了。
南嘉穗慢吞吞坐下,身旁南盈禾聽不慣二房橫衝直撞的語氣,板著臉想拿出做姐姐的氣勢教訓南洵美,被穗穗拉住。
二夫人出身商戶,以南家的地位,原本不容許娶商戶女子過門。
奈何二爺鐵了心要娶,婚後二夫人行事乾脆潑辣,操持家務倒是一把好手,缺點就是嗓門太大,彆的也沒什麼,一家子也就和和氣氣過下去了。
南洵美遺傳了二夫人的嗓門,卻沒有遺傳到二夫人的機敏,每天火急火燎仿佛有乾不完的急事。
大房的子女性子都慢,自然天生和二房的和不來。
嘉穗不急著說話,等南洵美又喝了一壺茶,才笑眯眯的開口:“四姐姐分明是被祖母叫來向我道歉的,可我聽著怎麼像來興師問罪的?是,我是有錯,錯在不該和四姐姐爭那盆牡丹花,既然四姐姐要,那就讓給你好了。不過我可沒忘記,那天確實是四姐姐衝動推了我一把,我慌張中才拉著四姐姐一起落水的。”
嘉穗說的再明白不過了。
她成為南嘉穗,自然也有記憶,清楚記得那日是南洵美脾氣火爆,受不了“南嘉穗”慢慢吞吞講道理的性子,偏生又說不過南嘉穗說的:先來後到,那套死理。
仗著姐姐的身份,想讓南嘉穗讓出牡丹花,南嘉穗不讓,她一氣之下推了南嘉穗。
那下不算重,但南嘉穗全無防備,湖邊石頭又滑,沒站穩倒了下去。
南洵美也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想拉妹妹,被南嘉穗抓住衣袖,兩個人抱著掉進了水裡。
真正讓“南嘉穗”喪命的,是她不幸在水下磕到了石頭,當場斃命。
嘉穗到現在頭上還包著一圈白帛,日日塗抹藥油,等腦袋裡的淤血散去。
搞不好她日日夢見薑獻,就是後腦勺的傷口搞的。
南洵美被她的話堵的啞口無言,她自己做的虧心事,她當然清楚。
她隱約覺得嘉穗的口齒伶俐不少,沒有多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道:“……我知道錯了!當時是我氣盛欺負了你,現在我也受罰了,膝蓋都腫得老高,走路都難,你滿意了吧?”
頓了頓,她忍不住還是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希冀:“你說的那盆牡丹,你真肯讓給我?”
沒兩句話,又繞到牡丹上了。
嘉穗看出她實在想要那盆牡丹,慢慢點頭,做出忍痛割愛的模樣:“祖母說了,姐妹間更應相親相愛,怎麼能大打出手?既然四姐姐實在喜歡,那我做妹妹的理應讓給你。”
她招招手,讓婢女青青取出那盆攪弄出腥風血雨的牡丹花,親手交給南洵美:“四姐姐喜歡,就拿去吧,好好養起來,也不枉費我的一片心意。”
南洵美接過花的手顫了顫,臉色被嬌嫩的牡丹花映的紅潤瑩白。
她一掃來時的憤怒和不甘,喜笑顏開的衝嘉穗道:“六妹妹,真是多謝你了,我另外還帶來一些補品,對身體大有益處,之前的確是我不好,我以後對你一定疼愛照顧,比對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