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消食時,丁香才把宋恒來過並留下一封信一事稟報給沈蘭奴,並把信交給她。
沈蘭奴接過信,並未立即打開。
她好久沒收到信了,唯一會給他寫信的伯伯,已經一年都沒給她來過信。
沈蘭奴看了一會兒才展開閱讀,就被第一句的“見字如晤,展信舒顏”吸引。她反複念了好幾遍這句話,竟真的跟著展露笑臉。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這開頭真是有意思!
她繼續往下看。
宋恒留的信並不長,簡短道來他打聽到的消息,對於沈蘭奴而言卻並不是什麼有用信息,左右不過是母親生前的一些傳聞。
令她沒想到的是,宋恒在信的末尾還提起了今日鐘姨娘小產一事,留下一句:不必為你沒做過的事感到自責。
信看完後,沈蘭奴沒有猶豫就把它扔到炭火中燒毀了。火光明亮燃起,熠熠生輝,小小的信紙轉瞬即逝。
翌日一早,沈府就熱鬨起來了。早晨便送來許多食材,請安後回去的路上,又見著宋恒身著粗布麻衣混跡於一群搬貨的小廝中。許是為了乾活利索,他終於沒有把自己裹得很臃腫,看起來是很健壯的身體。
當然,如果她瞧見搭在一邊石墩子上的厚外衣,沈蘭奴就不是這麼想了。
明明瞧著身強體壯一公子,怎就如此怕冷呢?錦衣玉食的世家娘子穿得都沒他厚!
似乎今日來的不止霍寅君一人,小道上來來往往忙碌的婢女小廝,倒像是要設宴一般。就連秋夫人也不留她了,叫她回去好好打扮一番。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就要辦定親宴了!
重新更衣妝扮後,悠然院竟來了意外之客,是沈清荷兩姊妹。
“長姐打扮得好生美豔!為了去見未來夫婿花不少心思吧。”沈清荷站在院門口,看著她捂嘴笑道。
“阿姊,我看就是呢!”沈清雙站在後麵附和,“長姐,你沒戴那支不乾淨的金簪吧,小心把未來夫婿嚇跑了哦!”
她們二人並不進來,隻是站在門口揶揄她。
沈蘭奴盯著沈清荷回了一句:“怎麼,三妹希望我把霍二公子嚇跑嗎?那二妹可要怎麼辦?”
聞言,沈清荷頓時收起了笑容。
沈清雙這才察覺自己說錯話,高聲怒道:“長姐這是什麼意思?威脅阿姊嗎?”
沈蘭奴淡淡道:“我怎麼敢威脅二妹?三妹莫要汙蔑我!”
“你……”沈清雙還欲再說。沈清荷又拉住了她,重新展露笑顏:“長姐貌美,霍二公子見過後必定是念念不忘的,定然不會輕易放棄即將到手的美人!又怎麼還會注意到我?”
沈蘭奴回她一個標致的笑容:“二妹自然有二妹獨特的美,霍二公子又怎麼會注意不到呢?”
注意不到的話,又怎麼輪得到她來替嫁?沈蘭奴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沈清荷冷下臉來,就要暴露本性,卻被另一道溫和的聲音硬生生打破僵硬的臉,不得不重新揚起笑容。
“怎麼悠然院今日這般熱鬨?門口堵著這麼多人呢?”百花苑那個方向款款走來一道端莊的身影,人未到聲先到。
幾人應聲轉頭望去,原是唐夫人。沈清荷、沈清雙趕忙向她行禮問安:“見過伯母。”
沈蘭奴也緊隨其後:“見過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