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兒身邊的婢女說,你撞過她?”
沈蘭奴道:“意外而已,我也及時拉住了她,姨娘並沒有摔倒。”
父親又道:“大夫說,她流產與被撞倒是有關係的……”
“父親認為,鐘姨娘流產是我撞了她的緣故?”沈蘭奴委屈湧上心頭,不等父親說完便反問道。
秋夫人居高臨下看著她,嘴角噙笑,緩緩出聲:“無理!我是這麼教你跟你父親說話的?”
父親見秋夫人開口,轉頭看她。秋夫人瞥見父親目光,收起嘴角微笑,閉上嘴。
轉頭又向沈蘭奴道:“我並非是怪罪你,隻是你姨娘剛沒了孩子,她流產與你有關也是事實。”
沈蘭奴解釋道:“我是撞了鐘姨娘,這我認。但我也及時拉住了她,她才沒有摔下去。我也並非有意,隻是我恰好出門,姨娘正好進門,我們都未瞧見對方,這才發生了意外!那日有很多人都在,她們都能證明我所言虛實,那日母親也瞧見了的。”
秋夫人看了一眼父親,才應道:“對,那天我也在!主君您也知道,鐘妹妹總是咋咋呼呼的,上回摔一次,多嚇人啊!我怕她有事,就趕緊派人把她送回院子去好好安心養胎。”
父親接受了這個說法,又問:“她這幾日又總鬨著要去找蘭奴算賬是怎麼回事?”
“父親!”見秋夫人還要開口,沈蘭奴搶先道,“這件事該怨父親才是!”
“什麼?”父親震驚,未曾想這事還能怪到他頭上!
“那日父親難得回府,鐘姨娘許久未見您,很想您,想去找您,但母親的人守在院門口,並不讓鐘姨娘外出。我那日路過瞧見,姨娘想讓我救她出來,但我不敢忤逆母親。隻好許諾了姨娘,見到父親後跟您說一聲,好讓父親去瞧瞧她。我與您說過的,您也答應了。隻是後來有位周公子來府上把您尋了出去,誰知又五日您才回府,鐘姨娘以為我撒了謊,並未與父親說這才生氣要來找我算賬。我與鐘姨娘解釋過,但她許是過於思念父親和懷著孩子的緣故,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
沈蘭奴憋著氣,吐出這一長串。有種把想把心中所有委屈都一道傾訴出來的感覺。
秋夫人卻疑惑:“你怎麼會路過鐘妹妹的院子?”
沈蘭奴沉思一會兒,許是仗著父親在,竟然反問秋夫人:“夫人難道也不許我在府中自由行動嗎?”
秋夫人皺眉:“你說什麼?”
父親回憶半晌,才想起來似乎確有其事。
對秋夫人道:“你住嘴!”
向沈蘭奴道:“你雖是無心之過,但因你而起亦是事實。隻是這個孩子與我們終究有緣無分。罷了!你起來吧,地上涼。”
“父親不怪蘭奴就好。”沈蘭奴起身,不想再留下,正欲告退。父親似乎看出來她想走,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道:“坐那兒,我再與你說說你的親事。”
“昨日我抽空去了一趟霍府,商討你與霍寅君的定親宴。明日他會到咱府上來,你正好見見未來夫婿。”
沈蘭奴一聽,更想走了!
“父親安排好就是。”
父親道:“昨日我見過那霍寅君,是位俊朗少年。傳言不可信,他是什麼樣的人,你要接觸了才知道的。”
“我明白的。”沈蘭奴低頭,心不在焉的。手指又不知不覺地繞著頭發打卷兒。
“你的婚事確定下來,我也就放心了。清荷也與蘭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