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袖子抹了把臉,孫傑給秦警官道了個彆,沒得到回應,又委屈的咧嘴哭了。邊哽咽著邊朝調解室走,沒給阮將年兩人眼神。
張明寒在理發店呆了兩年多,還沒見過老板這幅樣子,不由得湊近阮將年耳邊,用氣聲悄悄問:“秦警官到底是秦楠的爸爸,還是孫老板的啊。”
阮將年:“……”真是個好問題。
“可能是秦楠的吧。”
“兩個小朋友坐,喝杯茶。”張可可在紙杯裡放了點茶葉,接了兩杯飲水機剛燒開的水,放到兩人麵前,“你們彆介意啊,秦警官不是不重視你們報案,隻是在忙著給秦楠寫保證書。”
通過張可可,阮將年知道了大概情況。秦楠小考考砸了,不敢讓秦警官在成績單上簽字,乾脆曠課。這下好了,不用簽字了,得讓家長寫保證書。
“唉,也是秦警官太嚴厲了,被騙去打工又不是孩子的錯。”
張可可老氣橫秋的歎了口氣,瞥了旁邊坐立不安的孫傑一眼,“畢竟雇傭童工的無良老板一直四處找保護傘。”
“冤枉啊!”
孫傑立即喊冤。
“冤不冤,得查證。好了,兩位誰說一下受害經曆?”
正經起來張可可就不再多言,拿起筆記錄雙方說辭。
之後,張可可又去那條街采集了鄰居和員工的證詞,調取了理發店多年未清除的老式監控。多虧孫傑喜歡在店裡發工資,用以彰顯自己的老板威風,所以人證物證俱全。
“孫傑,傑哥理發店店長。在秦楠初三時期,誘導通過自己的勞作掙網費。在張明寒15歲開始,以未成年不給全工資,拖欠勞動報酬。情節惡劣,稍後警方會聯係工商行政部門吊銷你的營業執照,並要求你立即發放受害人被拖欠的工資16800元人民幣。”
合上手中的本子,張可可表情嚴肅,照例詢問道:“請問孫傑同誌是否有異議?”
鬨也鬨過,冤也喊了,一堆證據劈天蓋地,兜頭朝他轟炸。
孫傑隻能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回答,“沒有。”
張明寒全程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最後聽到16800元這個數字,更是驚訝的張大嘴。
阮將年合上他不由自主裂開笑的嘴角,取笑他,“彆那麼沒見識。”
“我,我能有這麼多賠償?”
他們此時還在警察局等著,孫傑去取錢了,秦警官疑似將孩子帶回家教育。所以空蕩蕩的警廳隻有他們和張可可,哪怕正常說話都顯得大聲。
正在錄入信息的張可可聽到了,從電腦後探出頭,笑眯眯的更正:“不是賠償,是你自己的工資。”
阮將年戳了戳張明寒,示意他給警察姐姐道謝。剛才人傻了,隻她一個在那溝通道謝、嘲諷孫傑。
傻憨憨的張明寒接收到阮將年的眼神示意,又沒完全明白,直接站起來鞠了三躬。
“噗嗤。”有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