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麗陷入思索:“也就是不管怎麼樣,哪怕自己也生活艱難,都不想讓她父母提前占到便宜?”
“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家裡人小看了她,她自己又堅強,真就強迫結婚然後再休學,那基本上就等於毀人一輩子。”
應衛鬆說的十分坦誠:“彆的都能忍,過得好,過得不好,她也沒有那麼太在乎,畢竟一路走來也沒怎麼過好。在法律要求內,她父母到年齡後還是會履行贍養義務,畢竟再怎麼樣她確實被養大了。但是被吸血那就是一輩子,對她來說完全不同的。”
“完全能理解。”伊麗麗雖然家庭也有問題,但她媽媽對她特彆好,當時她考上大學時都快要放鞭炮了,喜得半夜都哭,此時也是有些同情。
雖然沒有極品家人但一路走來更是艱難磨礪的雲棲梔倒沒表述同情,隻是平靜說道:“再過段時間……到時候那個兒子如果孝順還好,畢竟一路走來受到了父母額外的偏愛,孝順父母是應該的。但如果被養壞了不孝順,那生活多半就要難了。”
應衛鬆忍不住動了動。
以雲棲梔的人生經曆,她遇到過的貧困者和生活艱難者多了海去。也是並不喜歡評價他人,此時跳過這點繼續詢問:“也就是說她其實不是因為理想抱負才學的醫?”
“既然這樣,要不過來給我乾吧。不走合同,實習期包吃包住但沒工資,吃住補貼打到你那裡,你再給她。”
她是真覺得這姐姐仿佛就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名字還也有“yun”,不然事情怎麼會就這麼巧。當然,就算之後真的不合適,作為應衛鬆的女朋友,帶過來一起也能收買他的人心。
怎麼樣都不虧就是了。
當然,說是沒工資,但所謂的“吃住補貼”完全可以繞圈子。
應衛鬆睜大了眼。
雲棲梔以為他是不太高興,畢竟首都第一醫院那並不是輕輕鬆鬆能進去的地方,當個私人醫生也確實沒怎麼有業界前途,所以便補充道:“我沒騙你,以後真的有可能出大事,你女朋友待在那也不是很安全,不如到我這來,她父母那裡說不定還能再拖幾年。”
就剩200天了,肯定也不可能再“拖幾年”,但那位芸芸那麼不願意被壓榨被吸血,說不定這麼一聽,就一個點頭同意了呢。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願意。”
應衛鬆猛一下跳起來:“我我特彆願意,您放心,我女朋友也一定願意,我這就打電話給她,讓她辭職過來!”
“你彆這麼急。”雲棲梔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慢慢說道:“彆替對方下決定。辭職不是那麼好辭的。而且她雖然不願意被吸血,但也不一定會願意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安排了。所以,我的想法是讓她照樣乾,我這邊算是她的兼職以及退路。”
“她在醫院裡當然比普通情況下更有醫療器械方麵的渠道或者折扣,你讓她閒暇時間幫我找幾家比較好比較正規的廠家之類的,然後買一批給我就是了。”
“這方麵我不是很懂,然後器械方麵最好每種都買樣。比較常用的就多買兩件。像是口罩、藥品、一次性手套之類的,反正就大量買些吧,具體就全交給你女朋友了。你可以拿著我的卡過去找她,然後跟她一塊跑或者主要替她跑。”
“她還是照舊工作上班,如果未來出現什麼事情,例如她爸媽搞幺蛾子,或者是你剛才說得那樣什麼提前無工作贍養的,她自己個人意願的情況下想辭職了,到時候再說再商量。”
應衛鬆眼眶都要紅了,連忙道謝。
雲棲梔雖然並不了解具體情況,但她知道醫療器械很貴,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都有。
雖然幾百萬的那種完全可以等到末世後去偷……呸,是合理調整資源分布,但這部分也確實需要資金支持。
想了想,她還是又拿出張卡:“密碼是一樣的,裡麵應該是八千萬左右,能折換的話就全都折換——但這是任務卡,是每一筆花銷都要嚴格記錄、我會檢查的任務卡,不是你們的生活費卡和私人卡,知道嗎?”
“知道!明白!當然明白。”
應衛鬆抖著手接過那張卡,嘴唇都在顫:“請您放心!我有數的,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在小機器人的評價裡麵,這四位保鏢的人品都不錯。但它也同時提過,如果要組建一支純強隊的話,五、也就是應衛鬆會拖後腿。
既然不適合前線,那麼就放後勤。連雲棲梔這個從沒擔任過什麼職位的都知道後勤可是“油水”區,所以更要嚴格考驗。
現在兩張卡的金額加起來早已經超過1億了,她又要帶著人去外國,即便應衛鬆還不動心思,他女朋友也不一定不動。
如果能通過這部分的考驗,那才能說下一步的事情。
不然等到人吃人的末日,任何一點疏忽或者“自己人”的背刺,都是足夠致命的。
比起更不了解情況和心性的其他人,這四位已經在小機器人那邊掛過號、“認證”過人品的保鏢,不到萬不得已,雲棲梔不會舍棄他們。
當然,因為錢夠多,多到估計連撒都撒不完所以才能支持起大手筆的試探也是事實。
時間差不多後雲棲梔也沒久留他們,等到伊麗麗把自己的行李拖回來,又一塊吃了頓晚飯後,雲棲梔把店鋪鑰匙交給翟嵇,三位男士便離開了。
威武有力的身體素質讓他們毫不畏懼的走在深沉夜色裡。應衛鬆走在左邊,又忍不住想要跟自己的同僚搭話:“嗨,在公司裡我聽說過你們兩位,這次能一塊兒共事真的很榮幸。”
逄餘扯了扯嘴角,帶著嘲諷意味的唇微翹起的時候,一側虎牙微微露出:“是真的很榮幸,還是在套話之前鋪墊想讓我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