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伊芮婭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無聲無息,來到了距源水之滴不足一步的距離。
伊芮婭揚著頭,望著從上方落下的陰影,本能地屏住呼吸。
隻見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停在半空,彎指呈爪狀,微微一提。源水之滴被很容易的吸離地麵,飄浮在他掌心之中。
下一瞬,伊芮婭感受到一股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從頭頂刺下。
它渾身一震,雖說那維萊特說過,沒有經過他認定的人,都無法看見源水之滴裡麵。但伊芮婭還是控製不住地尾巴一甩,緊緊貼著球底。
它麵對著黑袍人微隆的胸脯,一攤地鋪在球底,看著他手掌抬高至肩,陰寒的視線將源水之滴三百六十度打量了個遍。
這時,伊芮婭聽見遠處傳來了“嗒、嗒、嗒”的腳步聲。
“你來了。”
伊芮婭高懸著的心臟與黑袍人的手一同落下。
它大大喘了一口氣,閉上雙眼,拍了拍胸脯,再睜開眼時,眸光意外落在了黑袍人的手套上。
伊芮婭順著指尖布料微微塌陷的五指往下看去,從指根到掌心正中的區域,繡有一隻海鷗。
海鷗身白羽灰、黃腳赤嘴,一隻腳踩在了一條斷裂成兩截的深藍色海蛇頭上。
“查出這顆球是什麼了嗎?”
伊芮婭聽黑袍人如此問道。
來人一身白袍,看上去比黑袍人矮了半個頭,臉上也帶著一個與黑袍人一模一樣的麵具。
“我翻遍了科學院的實驗項目,沒有找到。近一個月,科學院也沒有與那位有過接觸。”白袍人微頓,“還要再查嗎?”
事到如今,伊芮婭確定了他們看不到自己,也就沒這麼害怕了。它尾巴動了動,往上遊了些,想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更清楚一點。
它見黑袍人沉思片刻後,說道:“無須。盯著他,我們隻需要知道這個球對他的價值。”
白袍人答道:“明白,那位一有動靜,我就聯係你。”
“梅洛彼得堡的行動,準備如何?”
“萬事俱備。”
“明夜零時行動。”
黑袍人吩咐完,伊芮婭眼前一花,被他帶著飛快地在下水道中穿梭。
一開始,伊芮婭還嘗試努力瞅著路,默默記在心裡。後頭黑袍人速度實在太快,加上他左拐右扭了七八下,四周景物又差不多,沒有什麼很明顯的地標,伊芮婭徹底被繞昏了頭。
最後,黑袍人在一個破舊的,由腐爛的木板搭成的小房子前麵停下。
伊芮婭眼睜睜看著他打開了門,然後伸手一拋,把源水之滴丟了進去,然後“嘭”關上了門。
它以為會像方才剛落地時一樣,源水之滴還要在平地上滾兩圈才會停下。
然而,這一次,源水之滴卻穩穩定在了地上。
下一秒,四周地麵亮起一圈白光,數道漆黑的鎖鏈宛若蟄伏已久的毒蛇,從中猝然竄出,束縛住源水之滴。
伊芮婭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