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希格雯不知是惋惜還是憐憫,悄悄一歎。
可憐它明明是一條長著尾巴的魚,居然會因為淋了一會兒雨,就和人一樣被凍得感冒發燒。眼瞧著這情況,估計它隻能一直待在岸上的控溫水箱中了。
希格雯正愁著呢,伊芮婭卻是一晃尾巴,破水而出,手掌拄著玻璃缸口,腮幫子被“小病魚”三個字氣得鼓鼓囊囊,眼睛瞪得溜圓。
我才沒有生病!
不對!
伊芮婭齜起一排整整齊齊的小白牙,“嘶……呀……”
它可是星海裡血統最高貴的小人魚,天生就有超強的自愈能力,根本不會生病。
希格雯微微偏頭,眼底劃過一抹狡黠,從愛心挎包裡摸出一個注射針筒。
清晨,稀稀疏疏的雲層依憑著風的努力逐漸聚合,下了一夜不停的小雨和著橙黃色的日光,一稀一疏,鬆散地飄進敞開的窗戶。好巧不巧,正有那麼一抹金光落在針筒頂部筆直且鋒利的針尖之上。
迎光一閃而過的銳利銀芒,可把伊芮婭給嚇壞了。它猛得縮回浮出水麵的上半身,一股腦潛到玻璃缸底,躲在方才醒來的粉色貝殼床後。
過了好一會,它才扒著貝殼豎立起的上蓋,露出一對紫眸。
就在這時,那維萊特提著一個手袋,推門而入,“希格雯,它怎麼樣了?”
希格雯收了針筒,眉眼彎彎,笑答:“那維萊特大人,您放心。小魚魚的體質很好,喂過藥,又休息了一夜,現在據我觀察,已經恢複健康了哦。”
那維萊特微微頷首,“麻煩你了。”
希格雯嘴角上揚,笑著往旁邊挪了兩步,將玻璃缸前麵的位子空出,方便那維萊特過來。
伊芮婭聽到那維萊特聲音,喜得銀色的尾巴尖尖不由自主地彎出一道月牙。
好開心,藍魚魚來找自己啦!
它很快遊出水麵,卻鑒於希格雯方才的“恐嚇”,不敢太靠前,怯生生地掃了眼希格雯的挎包,而後目光如炬地望向那維萊特。
“嘻。”希格雯餘光看見它的動作,忍不住捂著嘴偷笑了一聲,繼而正色道,“那維萊特大人,我先走咯,梅洛彼得堡還有幾個病人今早需要換藥。”
那維萊特頷首,“路上小心。”
送走了希格雯,那維萊特將手提袋上的封口膠帶撕下,拿出了一條白色花苞蓬蓬裙,一條粉色公主拖尾裙。他一手提溜著一條,展示給剛剛已經悄悄翻出玻璃缸,坐的缸壁口的伊芮婭看。
“抱歉,我不知曉你的性彆與你原來世界的穿衣習慣。”說著,那維萊特頓了頓,目光落到伊芮婭長長的銀色魚尾上,“我想,你穿裙子會方便一些。”
伊芮婭歪著頭,兩隻眼睛不停地在兩條裙子之間來來回回打轉,很是糾結。
最終,它伸手指向粉色的裙子,又半轉身子,指了指玻璃缸底的肉粉色貝殼床,“嗻呀。”
藍魚魚給它睡覺休息的貝殼是粉粉的,所以它也要穿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