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怔住，回想適才顧向南的情緒，毫無波瀾，甚至根本沒有在意自己衣服被潑濕，狗東西隻專心欺負她來著。
“他讓我把東西放下就走。”
宋染接著胡亂編造:“應該沒生氣，直接把我當空氣了。”
學妹眼神陡轉，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奇怪道:“學姐你嘴怎麼破了?”
她摸上唇，這才發現剛剛那狗東西給她嘴咬破了，“給顧總道完歉後，轉身出門撞牆了，差點沒給我痛死。怪不得那麼痛，原來是撞破了。”
學妹哦了一聲，“顧總那麼嚇人嗎？給你嚇得都撞牆上了？”
見她沒有懷疑，宋染煞有其事道:“確實挺嚇人，我都不敢抬頭跟他多說話。”
兜裡的手機倏地響動，進來消息，是顧向南：校門口。
宋染簡單跟學妹說了句有事要走，又穿過人群，挪步到趙嚴勻身邊，“社長，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需要先走一步。”
趙嚴勻正忙著收拾舞台道具，擺擺手，“去吧去吧，少一個人我少出份錢。”
宋染知道他這是為了不讓她尷尬說的玩笑話，於是跟著說道：“你等下次的，我肯定吃垮你。”
趙嚴勻翻了個白眼沒理她，吭頭自顧自地整理雜物。
校門口，宋染壓低帽簷，坐進後座。
顧向南的賓利停在這太過顯眼，怕彆人看見臉。她走之前特意找學妹借了一頂鴨舌帽。
上車時，周圍幾乎沒有人。
宋染放心地鬆口氣，轉頭望向他。
顧向南若有所思看著她，她剛剛那副樣子跟做賊沒兩樣。
宋染眼角一跳，胡謅道:“我怕彆人看見對你不好，彆人汙蔑我無所謂，可是他們不能指責你。”
顧向南沉默，她比想象中還要喜歡自己。
少女的愛慕再正常不過，隻要她不想要其他不該得到的東西就可以。他也願意在此基礎上縱容她。
“宋染。”
忽地聽見自己的大名，宋染心頭一緊。“怎麼了？”
“你得先學會愛自己。”
顧向南有些頭疼，他知道二十出頭的女生對愛情抱有無限憧憬。
毫無保留地愛對方是很多女生會犯的錯誤。甚至在戀愛過程失去人格失去底線。他不希望看見宋染也同那些女生一樣因為愛對方而丟失自我。
她方才說寧願被彆人汙蔑也不能讓他被罵?
顧向南從小受過的良好教育沒法兒接受宋染為了他自輕自賤。
愛人先愛己。
更何況她是那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兒。
宋染頓時有些找不出話來回複，隻能假裝笑了兩下。她突然聯想到前兩天在網上看見的那句話，人在特彆無語的情況下原來是真的會笑出來。
信口胡謅的兩句，他居然信了……
這勉強的笑容在顧向南眼中又變成了她在苦笑。
兩人各懷心思，一時間都沒說話。
車廂裡靜默片刻，宋染調理好情緒問道:“今天去哪兒吃飯啊？”
“去君庭廳”
司機發動車子，顧向南帶她去了一家高級會所。
會所隻招待VIP客戶，私密性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