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蔣家(1 / 2)

中式的大廳中間擺了幾組素雅古樸的烏木座椅和擺件,素色大理石顯得格外地清雅,地上卻鋪著一層厚厚的羊毛織金地毯,雜亂地散亂了幾個彩虹色的抱枕,顯得格外不倫不類。

沙發上此時坐著六男七女。

左側沙發上坐著三個年輕女孩正在說笑,蔣金洲和情人生的女兒薑薇坐在中間,另外兩個看見有人進來好奇地抬頭看他。

蔣不為隨意瞥了眼,發現不認識就轉開了視線。

右側一組單人沙發坐著蔣家二叔二嬸一家,以及他們的兒子蔣晨業。

蔣家小姑蔣文娟今天也來了,帶著丈夫和小女兒坐在一旁,十幾歲的小女孩自己在那兒擺弄著指甲,見他進來,撇了一下嘴角,又低下了頭。

邊上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蔣晨京和小姑的兒子李鬆然坐在一起笑著聊天。

中間的沙發上的是對看不出年齡的夫婦,婦人描唇畫眉,穿金戴銀。

男人卻隻草草地套了件西裝,清瘦異常。兩人正和蔣二叔和小姑一家寒暄。

在蔣不為沒進來前,畫麵都很和諧,至少表麵如此。

蔣不為一來,所有說笑的人都頓了一下,氣氛一下冷了下來,靜得詭異,讓沙發上兩個做客的女孩有些摸不著頭腦,坐立難安。

蔣不為也不在意,掃了一圈,沒看見蔣老太爺和蔣老太太的身影,隨便尋了個單人沙發坐了下來。

這樣一來就坐在了李曲婷的邊上,說邊上也不儘然,隔著好幾個沙發。

小女孩一見他坐下,立馬麵露不滿,翻了個白眼,起身往外挪了一個身位。

莊晉陽慢一步,到了正好看見這一幕,笑了笑沒說話,坐在了蔣不為和李曲婷中間。

蔣文娟夫婦見狀都尷尬地笑了笑,打了個圓場道:“婷婷,怎麼回事呢,那是哥哥。小為啊,你彆往心裡去,婷婷這孩子還小,從小怕生,你們見得也少,難免生疏了些。”

話裡話外到隻字不提李曲婷的不是,隻是避重就輕。

蔣不為挑挑眉,意味不明地似笑非笑,沒說什麼,他還不屑於和個青春期的小女孩計較,也礙不著他什麼。

隻是冷眼瞧著他小姑一家把寶壓在蔣晨京身上,他替人尷尬的毛病又要犯了。

他們怎麼會覺得蔣金州會放手呢,天真。

蔣文娟這些年養尊處優,隻在蔣不為身上栽過跟頭,此時見他一副沒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裡的樣子隻覺心頭一陣悶火直往上燒,

到底記著今天是他們家水高船漲的大喜日子,強行把火壓了下去,沒再開腔。

倒是中間座上的女人嬌笑著開了口:

“你這孩子,好不容易回趟家,還和你小姑生分了,也難怪婷婷和你生疏,我和你爸想見你都得預約,是吧,金洲?”

轉過頭去看蔣金洲,見男人一言不發的擺弄著手串,田蒙淑撇撇嘴,也習慣了他這麼多年的德行,隻是每次看還是有氣。

接著轉過頭對蔣文娟打圓場似的笑道:

“你瞧瞧,這回要不是我讓晉陽去請,還不知道人家賞不賞我這個繼母的麵子呢。”

莊晉陽一聽,連連叫苦,這話說得,他這是兩麵不當人啊。

蔣文娟在蔣家一向是牆頭草一樣的存在,蔣老太太身體好的時候,就天天回娘家討老太太歡心。

現在一看風向變了,田蒙淑才是未來的當家主母,態度立馬就變了,連連附和:

“要我說呀,小為好歹是個當個當大哥的,怎麼回家連個招呼都不和你爸媽打,還是晨京好,懂事,前兩天不還聽說在公司又拿下了個大項目。”

蔣家二叔二嬸都眉頭一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開口。

倒不是因為蔣不為,主要是蔣晨業也在公司裡,怎麼就單單老大家的是個寶,連提也不提他們兒子都進公司乾了哪些大事。

蔣晨京麵上笑著謙虛,心裡卻不以為意,單純的膈應說這話的人。

他媽當初還沒進門的時候,架子擺的比天高,句句趾高氣昂,夾刀帶棍的。

兒子也和他媽一樣,狗眼看人低,他是真瞧不起這一家子,還不如一直就一個不屑態度貫徹到底的蔣不為呢。

蔣晨京所想的蔣不為自然是不會知道,聽著耳邊明顯夾槍帶棒的交談,他心裡毫無波動,麵上也隻當沒聽見,像是突然對手上的表起了研究興趣,低頭仔細研究起來。

早些年他還沒搬出去,老太太還在宅子裡住著的時候,冷嘲熱諷遠遠比這厲害多了。

老太太從蔣父蔣母結婚時就不喜嬌花似的蔣母,得知蔣母出軌後就更是唾棄得很,也連帶著厭惡起蔣不為來,老覺得蔣不為不是他們老蔣家的種。

所以自打蔣晨京出生,她就更喜歡那個一看就是親生的,會撒嬌的小的。

眼見事情越說越離譜,莊晉陽連忙岔開話題,對蔣金州和田蒙淑說道:

“大伯、大伯母,我奶奶在醫院今早好容易醒了,爸媽都去照料了,實在是抽不開身,所以今天就我一個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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