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沈玉歎氣說：“快走啦，我現在根本不想理你。”
那白虎沉沉看著她，一雙虎目始終注視著她的動作，倒退著慢慢離開了。
聚集在湖泊周圍飲水的群獸，卻都茫然無知，麻木地低著頭，哪怕沈玉已經如同水鬼一樣上岸來，踩著水淋淋的腳印，與它們擦身而過，它們也一動不動，就好像全然不知道身邊忽然冒出來個人一樣。
“煉氣士到最高境界，便是道法自然……”金光羽道：“在那些野獸的心中，她就如同另一隻與它們同樣的野獸。”
隻有那頭白虎注意到了沈玉的存在。
也隻有那頭白虎，靈智漸開，似乎有些神異之處。
金光羽看著玉璧中，沈玉抬頭尋找著天空中紅色的煙柱，邁著步子去尋紅景天所在，緩緩道：“伏妖天塹……其實早些年還沒有那麼多妖怪的。”
金光鏡其實很少對他說起他年輕時候的事情。
但金光羽知道他早些年求仙問道，其實並不順利，而雲流浪破也並非是他遍訪名山大川而尋到的真仙……雲流浪破自天空降落在東都時，金光鏡幾乎已經認命心死，開始為自己修建墓地了。
對那時候絕望地追求長生之道和神仙詭異的金光鏡來說，哪怕是妖怪，隻要能幫他延壽，他也不會放過。
他當然也去過伏妖天塹，那時候的伏妖天塹，甚至還不叫伏妖天塹，後來那裡的妖怪慢慢多了起來，與人類爭奪起土地和水源，乃至需要大軍進駐，鎮壓一方世界，甚至忽然有一天，大地上裂開一道深穀，這才終於被改名叫做伏妖天塹。
當這裡開始變得神異起來的時候，金光鏡卻已經找到了雲流浪破，再也不需要旁的東西來幫他延壽了。
胡不為道：“這世上人和事，情於理，本就是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的，伏妖天塹會變，人也會變。”
金光羽並不接他的話，隻是任由氣氛漸漸冷下去。
白檀道：“她就這樣去見小紅，未免也太狼狽些。”
沈玉雖然洗去了裙裾上的一身汙血，但卻多了一身濕淋淋不乾的水痕，西域的草原又多有深深的野草，哪怕在地宮中其實看不見沈玉的正臉，隻能從她眼角餘光看到一點裙裾的下擺，也足夠他們都知道，她一路走來，已經裹了滿身的塵土。
秦小將軍左看右看，見百官都縮著腦袋當縮頭烏龜，一句話都不敢說，思索良久，還是小聲地說道：“西域那邊大家都臟，沒得事，大家都不會嫌棄的。”
金光羽輕笑一聲，道：“這在我們東都可就太失禮了，東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