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中午,費堂都在加班。
玩家們已經分散著把能探索的區域都探索了個遍,實在是毫無收獲。陳默金作為探索主力累了個半死,靠在牆上長歎一聲,“這夢境裡到底有沒有關鍵線索啊?什麼都沒有,不會就是讓我們來圍觀費堂的悲慘人生吧?”
“彆急,也許線索還沒出現。”餘生安安慰道。
刺頭男罵了幾句臟話,又重振旗鼓,順著牆爬出去探索了,黃毛男見狀,也飛了出去。
“我們還去嗎?”陳默金偏頭問。
“不用了,這裡是費堂的工作單位,除了他自己的工位,其他地方存在跟他相關線索的可能性,很小。”況且,費堂的工位已經被玩家仔仔細細排查了一遍,同樣沒有收獲。
“我們就專心盯著費堂吧。”餘生安道。
幸好接下來的時光又被係統按了加速,說話間,外麵的天越來越黑,時間已經來到19:45,辦公室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隻留下了費堂和另一個同事。
“費哥,還不走?”這個同事長得也非正常人,他的全身都是扁的,每個部位都像是被疊卷過的紙片,曲曲折折地構成了這麼一個人,他走起路來全身就像彈簧一樣一緊一鬆,不算恐怖,但特彆怪異。
“哦,我、我把張總給我的客戶信息錄完就走。”費堂心不在焉地應了,手下動作不停,焦急地工作著。
這同事坐在電腦前,也不知在敲敲打打些什麼,非要跟費堂閒聊,“哎呦我也忙得要死,加班加得要吐了。哎對了費哥,前天中午我看見你抱著個箱子去了客戶接待室,你乾嘛去了?不會是背著兄弟偷偷接待客戶吧?”
“沒有。”費堂尷尬地笑了笑,並不打算回答他。
辦公室再次陷入沉寂,陳默金跑到這個同事電腦前看了一眼,回來跟餘生安吐槽,“這人居然在電腦上看小說呢,都下班了,為什麼不回家去看?”
很快他們就明白為什麼了,張總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往裡瞟了一眼,“小呂和老費還忙著呢,不錯不錯,辛苦了。”
說完,他提溜著皮包,離開了公司。
聽到樓下張總的汽車啟動聲,小呂也立刻關掉電腦,收拾完東西便離開了辦公室。
隻留下費堂一個人,仍在努力地錄入著客戶信息。
到了晚上九點多,費堂終於做完了工作,他關掉電腦,從自己腿邊的櫃子裡抽出了一個箱子。
“靠,之前就這一個櫃子沒看過,”刺頭男懊惱,“被這煞筆boss的腿擋住了。”
四下無人,他不需要再抱著箱子去接待室,直接打開了,裡麵放著一套畫畫的工具和白紙。他墊上紙板,將白紙鋪在上麵,擠出顏料,認真地調著色。
他畫完了第一幅畫,將畫平舉起來,看了片刻,忽然煩躁地將畫團成一團,丟到了地上。很快,他又換了一張白紙,重新畫起來。
“這是為什麼?”杜冉不解道。
“對自己的畫不滿。”陳默金搖搖頭,“他的畫,看上去非常平庸。”
一幅、兩幅、三幅,每一幅畫都在完成沒多久,便被團成垃圾丟在地上,當費堂再一次在桌麵鋪上白紙,他拿起畫筆,顫抖著停留在半空,卻怎麼都落不下。
吧嗒、吧嗒……
比筆先落下來的,是他的眼淚。
黑影再次出現,從他的身上分離出來,浮在費堂和畫之間。
“試試阻止他!”餘生安大喊一聲,所有老玩家都動了起來,黃毛男飛上去搶奪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