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弗延調整了坐姿,重新往後仰麵靠坐:“我不知道我哥有沒有告訴過你,從小到大我們兄弟倆被認錯的次數數不勝數,我和他都習以為常了。”
說過。沈幼恩暗自腹誹。彼時蔣序的不以為意還令她不太舒服。
蔣弗延懶洋洋道:“像是小時候,保姆先給我哥洗澡,再給我洗澡,但因為沒認清楚我們倆,最後給我哥洗了兩遍。”
“小學的時候,女同學寫給我的情書,卻交到了我哥的手裡。”
“中學的時候,我哥考試成績退步了,我被我爸誤當成我哥,承受了我爸一個小時的嘮叨。”
“本科的時候,我哥麵子薄,一些不好意思拒絕的人,我會替他去拒絕;而一些課程我不想修又必須得有學分,是我哥替我去上。”
“……”沈幼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聽他講這些。
蔣弗延倒是到此為止,側目瞥她一眼:“可以開車沒有?”
沈幼恩說:“我今晚沒有要去你哥那裡住。”
蔣弗延:“噢,那你下車請自便?”
沈幼恩:“……”
她算是發現了,他一點也沒有蔣序的紳士。
還有還有!蔣序不會像剛剛他那樣,被她質疑的時候總在反問她。
“再見。”沈幼恩沒好氣。
卻沒能推開車門。
沈幼恩回頭用眼神示意蔣弗延解開車門鎖。
蔣弗延則說:“你的宿舍地址報給司機。”
沈幼恩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謝謝。”
蔣弗延又丟出相同的理由:“你打個電話給我哥,問問他會不會要我送你。”
車子啟動,逐漸彙入車流,窗外的霓虹化作兩條五彩繽紛的溪流。
沈幼恩滿腦子充塞今晚的事情。
如果說先前那通電話,在她心裡種下了怪異的種子,那麼因為剛剛從蔣弗延口中獲知,他和蔣序仗著長得一模一樣,有時候會相互替對方做事,心中的那種怪異感似乎更加無法消散。
半晌,沈幼恩的視線收回到車內,落到蔣弗延的臉上,欲言又止。
閉目養神中的蔣弗延似有透視眼:“還想說什麼?”
未及沈幼恩開口,蔣弗延自行猜測道:“放心,我不會告訴我哥,你今晚背著他和其他男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沈幼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