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一天,伏黑惠得到了從小到大最幼稚的一個評價。

“你這小孩也太討厭了!”

伏黑惠不知道對方對於討厭的判定方式是什麼,他隻是想自己這麼久不回去小鶴姐會來找他嗎?

在成長中,媽媽說他太內斂了,老爹說他太無趣了。

很多人對他都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仿佛他是什麼大反派,下一秒就要宣讀那些毀滅世界的大話。

直到那群小混混在花山院鶴歸麵前衝他喊“伏黑哥”之前,伏黑惠一直都保持著酷哥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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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院鶴歸在東京市中心有一套公寓,據那個看起來很凶的大人所說,這隻是她名下房產之一。

影山飛雄早就深刻領悟到了對方大小姐的實力,所以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於是,他隻拎著那個簽名排球,某種意義上的兩手空空走進門。

房子裝修是輕奢風——影山飛雄不懂這個,他隻會說一片黑的白的。

他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在無端的空寂中拿出手機,給花山院鶴歸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有彆人的說話聲,影山飛雄呼吸一頓,開口:“你在忙嗎?”

花山院鶴歸掃了一眼因為她動作莫名安靜的高層的人,仿佛沒有察覺到他們此刻正在進行某個會議,而這場會議因她接電話被迫暫停。

她說:“不,沒有忙,怎麼了嗎?”

“啊,我也沒事,我到家了。”

“嗯,放鬆一點,洗漱一下就去睡吧,房間隨便選,我也不怎麼在那裡住,昨天剛剛叫人打掃了一遍。”

“好。”

“衛生間有牙刷牙缸毛巾之類的,都是新的,你隨便用就行。”

“好。”

花山院鶴歸輕輕笑了一下,她抬頭示意那個年輕人接著講,隨後就起身離席。

沒有人對她的行為發表異議。

且不提所有人即使不情願也都需要恭維著她,更何況,這場會議本來就沒有多麼重要。

名利場之上的一切早已塵埃落定,就算再周旋也改變不了什麼,花山院鶴歸自認為在這方麵十分愚鈍,如果是羂索來說不定還能在那群老家夥嘴裡撕下一塊肉來。

她並不很在意這些,包括權力、地位、財富,因為隻要她想,會有無數人把她想要的捧到她麵前,她做這些,也隻是保持如今的平衡,不能讓自己太過得勢,也不能太過被動。

她站在走廊裡,背靠著牆,站得很直。

“阿鶴,明天有排球比賽。白鳥澤對梟穀的。”

“什麼時候?”

影山飛雄那邊靜了幾秒,他說:“不知道。”

“我查查,放心吧,今天晚上我會回去的。”

“嗯。”他停了一下,又問,“你吃飯了嗎?”

“吃了哦,謝謝飛雄的關心。”

沒吃,根本沒時間。

但索性她也不需要吃飯,那就選擇不會讓對方擔心的回答。

不過這麼看來,那群連軸轉不停開會的人,還真是在某種意義上很厲害呢。

氣氛又陷入某種寧靜中,一時間電話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花山院鶴歸開口打破了寧靜:“飛雄?”

“啊!在!”

“你還有什麼囑咐嗎?”

“啊…”

他躊躇著,終於說:“那你…早點回來。”

花山院鶴歸輕笑出聲,她問:“你想我了嗎?”

“啊?沒…沒有的事!我就是…怕你晚上遇到危險…”

說到這裡,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問:“你需要我去接你嗎?”

“飛雄認路嗎?”

對方呼吸一頓:“不認識。”

花山院鶴歸幾乎能想象出來影山飛雄臉上會掛著那副苦大仇深的痛苦模樣。

她說:“好。”

“啊?什麼?”

“我說,我會早點回去,十分鐘後就讓你見到我?”

“啊?”

花山院鶴歸邁開步子,向著樓梯間走去。

對麵的人好像提高了聲音:“你回來了?”

“嗯,剩下的事都不重要,推了,畢竟飛雄很想我。”

“我都說了我沒有!”

“原來沒有啊,那就算了吧,不回去了。”

影山飛雄磕磕絆絆地開口:“…你怎麼這麼容易就做決定啊…我…”

“好吧,那就是我想見你了,所以我現在就回家。”

電話那邊安靜了下來。

半晌,影山飛雄小聲開口:“你,總是說這些話。”

花山院鶴歸猛地停住腳步,樓梯間的聲控燈在她的沉默下熄滅,一瞬間,她的世界陷入寂靜。

花山院鶴歸有些無奈,她總是說要改變,不能用長輩的思維方式去對待這群孩子,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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