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內,青吉的眼病越來嚴重,他的雙腿浮腫,幾乎下不來床,嵬名蘭告訴他們,因為城外沒有乾淨的水,銀蘭河早已斷流。
這裡的水雜質太多,用來畜養牲畜倒是勉強可以,但是卻不能用來喝,長期飲用便會導致身體虛弱,食欲不振,雙腿浮腫。
而就算是整座姑臧城內,水也十分珍貴,又能有多少給夏羌族人呢?夏羌人也不願意搬進城中,受人白眼,這裡明明就是他們自古生存的故鄉,又應該去往哪裡呢?
嵬名蘭拂開公主塑像下的灰,點了一盞燈,轉向他們道:“我們上去吧。”
二樓還未踏上,一陣陣寒氣就頻頻傳來,等他們一上樓,就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了。
一朵朵白色冰蓮沿著牆壁攀附,在火燭的搖曳之下能看見點點金光,那是冰晶反射的緣故。蓮花悠悠吐蕊,冒著嫋嫋水汽,整層偌大的二樓本是祭祀用品的放置地,而此刻無一物品不被冰晶所凝結。
整座樓層都被白色雪蓮所凝結,細小的六角冰晶飄落,恍如世外之界。
仔細一看,殿內的空間之中有一朵朵紅色雪蓮競相開放,裡麵躲藏了一個火紅的影子,隔著一層厚厚的冰障,近乎要與整座冰層融為一體。
嵬名蘭指了指那冰蓮深處的人,道:“就是這裡了。”
“你們能不能不要傷害她…她沒有傷過人。”自她來到公主殿,隻咬傷了嵬名蘭一人。
她伸出手指觸摸一朵朵含苞的冰蓮:“從前她一直保護族人,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高庭煜對她微微一笑,恐嚇嵬名蘭道:“你知道姑臧城主為她開出了多少兩銀子麼?”
他伸出手比了比。
嵬名蘭的心沉了沉,紅著眼睛道:“等我以後賺錢了,還給你便是。”
“那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喔!”高庭煜在一旁鼓勵她,雖然聽起來來有幾分陰陽怪氣。
程離道:“降服邪祟本是修行之人的職責。”
“我不是要你們降服她…”嵬名蘭連忙擺手,“可我也不知道…求求你們,彆傷害她…”
白朝道:“可她是邪祟,她現在興許還能忍住,但是往後呢?”
寒氣悠悠的冒著,程離道:“她死後化屍,為旱魃,又是何人所為呢?”
“那人還在她身上種下紅蓮咒,這樣的咒法並非普通修士能為。”
白朝補充道:“也許你們的銀蘭河乾涸,也是旱魃所為…種下的紅蓮咒,用來壓製她,否則,誰又能控製這樣強大的邪祟呢?”
嵬名蘭道:“是誰…”
高庭煜道:“是你們的族人。生前受她仰仗,死後也要讓她為夏羌儘力。”
程離搖搖頭道:“公主墓裡的陣法與墓鬼,黧木棺材,紅蓮咒都是中原修行法門。”
白朝點點頭道:“沒錯,夏羌人的修行法門以薩滿巫術為主,而整座公主墓從選址、建築與排陣,都與中原術法脫不了乾係。”
“背後說不定有中原高人指點。”高庭煜道。
“不對。”程離反駁,若要讓她成為活屍供人驅使又何必讓她成為旱魃呢?葬在至陽之地,連帶著連方圓百裡的水汽都被吸儘,那銀蘭河估計就是受到嵬名若的影響而乾旱。
“夏羌族人為何要這麼做?”
“她額上的紅蓮咒讓她要麼選擇被冰封,要麼就必須放出煞氣來抵擋這咒法,此來她的能力至少下降三成。”
“她如今被冰封,就是因為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