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然其實長得不算特彆好看,她兩眼間的間距隔得稍微有點開,這讓她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大聰明的樣子。大概是她近視,她看人的時候喜歡微眯著眼,水汪汪的,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感覺,很多次許承嶼都覺得,那樣的喬思然竟彆有一番韻味。
她的鎖骨生得漂亮,很適合穿真絲吊帶睡裙,但她卻總穿那件舊了的、印著卡通兔子圖案的全棉睡裙。
“為什麼老穿這件?這件不好看。”他說,挑剔地撩起她的裙擺,指腹的薄繭劃過肌膚,白皙細膩的肌膚沒經住他的反複摩挲,泛起了一片片紅。
喬思然輕輕扭了扭身子,卻讓許承嶼更用勁了。
“承嶼,不要在這兒。”
許承嶼靠近她,輕啄她的耳垂。她的耳根很容易泛紅,這讓他想起兔子。
“還沒回答我呢。”
“全棉的穿著舒服。”她乾巴巴地回答,不想和他討論她的睡裙。
“可我想看你穿那件黑色透明蕾絲的。”他從她耳邊一點點親到她深邃的鎖骨,仿佛蜻蜓點水,卻帶起了一陣顫栗。
她緊抓著他的肩膀,試圖抑住情緒:“那我去換。”
許承嶼卻放過了她。
他把手抽出來,抱著她躺在他懷裡。
比起黑色透明蕾絲吊帶裙,他更享受她的乖巧聽話。
“明天有場慈善拍賣會,你陪我去。”
喬思然沒有做聲,隻是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胸口。
許承嶼以為她不做聲是因為不想去。
“禮服我會讓人送來。”他說,心想著及膝的黑色小禮服裙配什麼首飾比較搭。
喬思然仍舊沒有做聲。
“聽到了嗎?”許承嶼有點不開心她的心不在焉,不輕不重地拍了她一下。
“嗯。聽到了。”她心虛地回答。
她聽到了,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了。
蠱惑般地好聽。
***
許承嶼派陳助理送小禮服過來時,喬思然在給她養的仙人掌翻土換盆。
一道來的妝容師滿眼玩味地看著眼前這位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白色T恤的女人,外麵都說,她是許家二少爺許承嶼包養的女人。
和她知道的大多數被包養的女人不同。眼前的這位不算年輕了,總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她沒化妝,長發紮成了馬尾,看上去倒像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卻又缺了點剛畢業學生的青春洋溢。
勞工手套上沾了些泥,他們來之前,她大概在搗鼓花架上的那幾盆仙人掌。
“喬小姐,這位是林老師。”陳助理介紹道,“你的妝容將由林老師負責,公司事多,我先回公司了,有什麼事可以隨時聯係我。”誰都知道許家二少爺以後是要和世家千金聯姻的,無論是哪家的千金,反正輪不到眼前的這位。喬思然不過是許二少一時興起養著的寵物,他大可不必在她身上多耽擱一分鐘。
“林老師先坐會兒吧,我去洗洗手。”喬思然招呼林老師坐,又讓王嫂上了茶。
喬思然回客廳的時候,林老師注意到,她的馬尾重新紮過了,露出清爽的額頭。她不算十分好看,起碼對於她這種看多了娛樂圈絕色的人來說,她隻能算是長得清爽乾淨。
但她眼中有某種奇怪的、令人琢磨不透的憂鬱,甚至不是憂鬱,是生離死彆般的悲傷,是容易讓人產生某種欲望的悲傷。
她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許家二少爺這種身邊不缺鶯鶯燕燕的富家少爺會被這位沒那麼好看的姑娘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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