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韞卻堪堪退身避開,厭棄地甩開了他的手,眼裡全是嫌棄,嗓音低吼。
“不要這樣叫她!”
此時白秋韞袖中的玉佩卻發出瑩綠的光,不受控地滑落出來,掉落在江和風的腳邊。
江和風聽到動靜,順著聲音低眼看去,見到地上那枚玉佩時,眸光一黯。
“這玉佩......”
這玉佩江和風自然再熟悉不過。
他先前便是用這枚玉佩,命人收買的一個攤販,叫那名攤販汙蔑白秋韞。
見到這枚玉佩,江和風抬眸看向白秋韞,眸中無措。
儘管胸前仍然溢著血,他唇瓣微張,似乎還想要解釋什麼。
“阿韞,你聽我說......”
默了片刻,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血窟窿,似乎在組織著自己的措辭。
就是這組織語言的瞬間,視線觸及地上蜿蜒的血跡,江和風忽然注意到一個事實。
白秋韞是無法做到徒手刺穿他的胸口的。
再抬頭,看向眼前的“白秋韞”,江和風眉間緊蹙,眼裡全是陰鬱。
他語氣冰冷,掙紮著想要起身,一字一句質問道:
“你不是阿韞?”
“白秋韞”聞言,眼裡更加憤恨,一腳踢在江和風的膝蓋,叫他再次跪倒在地。
“你還有臉提她!”
“若不是你,白小姐她怎麼會死!”
眼前的“白秋韞”發出冷笑,伸手揭下了自己臉上的偽裝,露出自己最原本的模樣。
那是一副漆黑的、粘稠的、五官模糊的模樣。
沒錯,她也是畫皮鬼。
一直以來,她便是頂著白秋韞的模樣,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而真正的白秋韞,在遭受過白家慘案一事之後,本就傷心欲絕,倍受打擊。
再加上被人誣陷一事,白秋韞向來一身傲骨,再也沒了存活於世的心思,在闕司尚未來得及尋上門時,便咬舌自儘了。
江和風看向眼前的“白秋韞”,眼裡布滿狠厲與陰鬱,再沒了偽裝。
“真正的阿韞怎麼了?”
畫皮鬼眸光極冷,看向眼前跪倒的江和風,出聲斥罵:
“你明明知道白小姐她一身傲骨,卻為了讓她依附於你,命人如此汙蔑她!”
“是你逼死的她!”
江和風聞言,雙眼猩紅,抬頭嘶吼,嗓音幾近泣血:
“你胡說!隻要她乖乖聽話,我會保住她的......”
江和風的嗓音失了溫和的修飾,此時幾乎嘶吼,引得胸口的血流得更快,他卻仿佛感知不到。
他抬眼,看向眼前的畫皮鬼,恨聲道:
“你不過是阿韞她救出去的卑賤鬼魅,也敢來斥責我?”
畫皮鬼聞言發出一聲冷笑,再次憤怒抬腳,將江和風踹倒在地。
“你以為白小姐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嗎?”
“你們江家,將一眾畫皮鬼圈養宅中,極陰極邪,若闕司追究下來,你有幾個腦袋能擔此罪責?”
“為何白小姐後來準備與你退親?你難道還沒有猜到原因?”
白家老爺與江家老爺,相交於書生之際,兩人交情至深,早早便定下了親家的約定。後來江家老爺高中,步入朝堂,一路官至鴻臚寺少卿。
至此之後,白家與江家,一家官印之家,一家書香世家,本是門當戶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