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還一副死魚樣,看來不是很順利啊。”
許嘉晨嘖了聲,轉念一想:“那個人非要現在見不可嗎?你學業上應該挺忙的,一來一回忙的過來嗎?”
“沒所謂。”
謝祈宴拖著腮繼續看著窗外,語氣很平淡,像是在他看來手頭的學業和工作無足輕重:“大不了再回去就是了,兩邊來回跑,也不麻煩。”
“一來一回彆說時間,錢也得費不少,謝大少爺一如既往的闊綽啊。”
許嘉晨聽出了話裡的意思:“也就是說那個人非要現在見嘍,怎麼?你真喜歡人家啊?那該不會是你前女友要跟彆人跑了,而你對她仍然念念不忘,打算把她搶回來吧。”
跟人跑了那一段,謝祈宴的下頜淩然一緊。
許嘉晨沒察覺,自己倒先沒忍住,哈哈哈笑了好幾聲。
他自認為不可能。
畢竟對麵坐著的可是謝祈宴啊。
就憑他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從小到大,追他的女生倒是數不勝數,卻沒有哪個能成功入他眼的,就更彆提能讓他喜歡上。
許嘉晨可笑的搖了搖頭,自己否決了自己的玩笑。
一抬眼,對麵的謝祈宴沉默不語,對於剛剛的話,他隻是端起麵前茶幾上的咖啡,低頭垂眸沿著杯沿抿了一小口,不辯一詞,然後出神的看著窗外,惘然迷蒙。
迎麵的光影打在他精致的半張臉上,淡藍色的柔和之中擴大了他眼中隱含的小小情緒。
而他整個人的狀態同剛才冷淡到愛答不理的模樣完全不同。
隱隱約約。
他仿佛是真的被人戳中了心事,正在暗自傷心難過。
許嘉晨:“……”
擦,我猜中了???
*
介於昨晚生不如死的躁動,黎晚晚上午給黎女士買完菜後,回來實在困得不行,中飯都沒吃,倒頭睡到下午一點五十五。
拿過手機掃了時間,正巧撞上數碼店老板來的微信。
數碼老寶貝:「在?死否?單反修好了,下午來拿。」
窈窕淑女:「ojbk.」
自從考完,黎晚晚已經因為手上沒有心愛的照相機心癢難耐兩天了,眼下她是一點都沒有猶豫,拖鞋都沒來得及換,直接衝了出去。
黎晚晚的攝影愛好是經人從小培養出來的。
十幾年,許家並沒有現在富裕,黎晚晚從出生到初中畢業都住在北城邊緣的小鎮裡,父親許建國和母親黎秀娟則是為了生計和許嘉晨的學業,便在市裡麵找了份紡織廠的工作,拚命賺錢供許嘉晨讀當地的名校。
而小晚晚則被他們留在了小鎮,寄養在一直都沒有結婚的姑媽許紅萍家。
許紅萍年輕的時候是國內頗有名氣的時尚雜誌攝影師,四十歲那年,在外奔波積累了一身疲憊的她再也沒了曾經拚搏的熱血,便雷厲風行的辭了工作,拉著兩個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回到了家鄉的鎮子,之後在當地開了間攝影店謀生,專門給人拍各種風格的照片。
許紅萍工作期間,放學後的黎晚晚就跟在她身後,視線盤桓在攝像機和電腦屏幕之間。
那個年紀的小孩子對陌生的事物都感興趣,但興趣的熱潮一般隻能維持三四天。
但偏偏,小晚晚在許紅萍的身後跟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十歲那年,小家夥過生日的前夕,許紅萍問她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小晚晚想都沒想:“拍照!!!”
許紅萍稍稍驚訝,但想著這孩子日夜待在自己身邊,能喜歡上攝影也不奇怪。
生日那天,許紅萍真的送了一台新手使的單反相機,她問:“晚晚喜歡嗎?”
小晚晚抱著懷裡比她臉都大個頭的重物,愛不釋手:“喜歡,很喜歡,謝謝姑姑。”
許紅萍把將小晚晚抱在腿上:“那晚晚以後是想成為攝影師嗎?就是像姑姑這樣的,每天給不同的人拍各種各樣美美的照片?”
當時的小晚晚頭點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自那之後,她跟著許紅萍學了很多攝影技巧。
一直以來,黎晚晚都認為自己的未來會走向和許紅萍走同樣的路。
黎晚晚初三那年,黎秀娟在北城的老家拆遷,政府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