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學長說話怎麼能這麼沒禮貌?”
已經忘卻謝祈宴大自己兩歲的黎晚晚撇撇嘴,心道要不是中國傳統上存在長幼有序的謙卑禮儀,她磨練了兩年多的口齒功夫還真不一定能輸給謝祈宴這廝。
辦公室的老師人均一雙眼,湊出來四麵八方的監視,恐怖的很,也是無奈,她對著王重華低了頭:“是,我錯了。”
王重華努了努嘴:“對我說乾嘛?對謝學長說。”
“?”
黎晚晚瞪大了眼。
“有什麼問題?”
黎晚晚:“……”
出大問題。
她,
黎晚晚。
曾經對著天地發過毒誓,這輩子可以對任何人低頭,唯獨對謝祈宴不行。
否則——
人都中年就禿頂,人都晚年就便秘,一輩子喝涼水都塞牙,打嗬欠就閃腰,最後不是孤獨終老,就是暴斃而亡。
哇,真難想象。
原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謝祈宴了,她才會在當年許下毒誓,沒想到兩年後,謝祈宴就回來娶她小命,誠不欺她,他是真的狗。
不怪自己年輕氣盛不懂事。
怪就怪就謝祈宴還回來乾嘛?
這不是誠心讓自己不好過嗎?
黎晚晚瞥了眼謝祈宴,剛好撞上他早就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看她乾嘛?
急不可耐的等著看她出洋相啊。
好歹毒的狗賊。
黎晚晚瞪了回去,眼睛眨都不眨,時間長了,眼白區域紅血絲都拉出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比賽,比誰先用目光把對方毒死。
環境裡隱隱約約有幾聲笑意,王重華目睹著前方幼稚的鬥雞行為,咳嗽了幾聲:“黎晚晚,不想和你麵前的學長合葬的話,就學乖一點。
威脅!!!暗戳戳的威脅!!!沉重嚴厲的嗓音裡都夾著幾分棺材板合上的撞擊聲。
這招無比奏效。
礙於王重華的威嚴,黎晚晚不敢忤逆他的意思,隻能對著謝祈宴說了句乾巴巴,沒感情且快速的——
“錯了,學長。”
現在的她隻能祈禱剛才說的夠快,謝祈宴那廝暫時性失聰,並且他那大肚能跟他的個頭真有187那麼寬。
可偏偏此時,像看穿了她內心所想,謝祈宴忽然邁著長腿,走到了她身邊兩步開外,身子微微前傾。
兩人視線相齊,近距離看,他的瞳孔裡閃著狡黠的弧光:“小學妹剛剛說了什麼,語速太快,學長我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沒聽清。
黎晚晚:“…………”
你故意的吧?
“哦對了,”
謝祈宴撓了撓耳垂,還沒完:“你記得用狗語說,學長我啊,聽不懂人話捏。”
黎晚晚:“…………”
你就是故意的!
*
黎晚晚兩眼一黑,闊彆兩年歸來的謝祈宴是下了狠心想置她於死地啊,還好他笑起來沒有歪嘴,不然妥妥都市爽文大男主。
“行了,行了。”
王重華看出了兩人之間暗自較勁的勢頭,當起了和事佬,“都是一個學校的,怎麼爭鋒相對,相看兩厭起來了。”
他指著謝祈宴:“謝祈宴,你差不多得了,人家好歹是小你兩屆的學妹,再針對就算得上是校園暴力了。”
謝祈宴對此嗤之以鼻:“我都畢業了。”
王重華對他使出一記前顱扣殺:“你再頂嘴?畢業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被打的地方隱隱發痛,謝祈宴摸了摸額發,又看著黎晚晚:“我這不是好久沒回學校了,想跟學妹親近親近,熟絡熟絡嗎?不然容易年齡段脫節,畢竟大了兩歲。”
黎晚晚:“…………”
親近熟絡個頭子!
怎麼著?你要傳染狂犬病毒是吧。
王重華:“你再說?”
他打狗棍都要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