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去告她——”
就在這時,闖來的腳步聲打斷了沈知月的話,隨聲而望,她眼神一滯,不知何時,沒有一米寬的巷口擠滿了四五個人,其中的一個就是剛才的黃毛男。
他大笑一聲,“薛洋你就算是身上有病,也不至於被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姑娘欺負吧。”
他們插著兜,向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走來,走姿隨意又流氓。
沈知月一愣,咽了咽口水,“這是我們兩的事,識相的就快滾。”
“該識相的人是你吧,小妹妹。”黃毛男的話,惹到其他人一陣笑。
沈知月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打扮對麵幾乎都是社會混混,實力怎麼也不會比她一個女生弱,她雙腿不自覺地往後退一步,手上的動作也有放鬆。
薛洋眼一抬,趁機推開沈知月,隨後一直彎腰咳嗽,聲音很渾濁,好似下一秒就要昏倒在地。
黃毛男瞟了他一眼,“出息。”隨後死死地盯著沈知月,一步一步將她逼到牆角。
沈知月撿起書包,抱在懷裡,當背後傳來一陣寒涼,她就知道從今晚開始她就真的是與乾淨徹底不搭邊了。
各種有色的眼神刀會刺死她,語言的唾沫會淹死她,抑鬱的惡魔會折磨死她。
斑駁的青灰相間巷牆如同一塊冰麵,寒氣一點一點的換去她身上的熱氣和她的勇氣。
沈知月還是太自大太狂傲,以為能憑借一己之力可以力纜狂瀾,可以讓一切往原來的方向發展,可是她既救不了朋友,還把自己推下深淵。
黃毛男看著麵前神色慌張沒有一點反抗勁的女生,就想進行下一步,“你剛剛打了我哪,我可是要打回去的。”他視線下移,落在書包底的邊緣,邪惡一笑,“是這吧。”
“蕪~黃毛,你什麼時候學的這套話的,說的我都有點癢了。”
“你癢有什麼用了,要人姑娘癢才行。”
“你看她的脖子,這麼白,吸起來肯定很帶感。”
羞辱戲弄的話從他們口中說出,夾雜取弄放肆的笑,沈知月一怔,眼前突現冉竹那奔潰的模樣,她終於體會到渾身都在反抗但又無用的無助感。
就在她閉眼強迫自己忽視這一切的時候,一瓶易拉罐向群人飛來,剛好不偏不倚地砸到黃毛男的腦袋上。
他“操”的一聲,回過頭。
“放開她。”
如清風般的語氣被出場的英雄說的極其具有威懾力。
陸厭就站在兩米外,一件黑色衝鋒衣十分修身,拉鏈停在胸腹前,露出裡麵白色的內搭,配上一條棕色的工裝褲,神秘又抑鬱。
他手裡拎著全是酒和煙的購物塑料袋,藏於黑色鴨舌帽的眼眸一撩,他又砸過去一瓶,這次沒有打到人。
落地上,被石頭紮出個洞,地上瞬間多了一攤酒和稍出即消失的泡沫。
沈知月的視線和其他人一樣落在地上的殘易拉罐,爾後她趁他們不注意,往左一邁,終於透過人縫看清來人的模樣。
陸厭的帽子壓得很低,處於黑夜,懸掛在左牆壁上昏黃的一閃一閃的路燈,從側邊打來,她能看清的隻有線條分明瘦的臉廓和彆在耳朵上的煙。
忽然,少年捕捉到了目光,微抬眼皮,將女生的狼狽收入眼底,還被一道晃白的光閃過眼。
“你誰啊,就多管閒事。”
其中一個小弟看到陸厭這囂張模樣,心頭就癢癢。
“……”陸厭低頭又拿起一瓶易拉罐,腳步不停向前,再抬頭,臉上帶著極重的戾氣,手臂往前一甩,一瓶易拉罐又被扔出去,“老子是你厭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