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鳴珂“嘖”了一聲,在他眼前擺了擺手,“你看什麼呢?”
“那不是梁何君嗎?她好像正朝著我們走來。”
聞言,陸厭收回視線,抬起手,陰冷一句:“麻煩。”
第一次聽到陸厭這麼禮貌地說話,宮鳴珂覺得很新鮮,扶起病弱的兄弟後,臭屁地說了句,“不麻煩不麻煩。”
陸厭一刹地皺眉,往足球門那一睇,“我說的是她。”
宮鳴珂順著看了一眼,嘴角有些抽搐。
“……”
“我就說你小子不會那麼有禮貌。”
兩人快速從另一方向逃離即將來臨的糾纏,沒想到梁何君還是看到他們,跑了過來攔在陸厭麵前,微喘著氣,“陸厭,你受傷了,我家司機就在校門口,需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陸厭拒絕道。
“你看你,現在都站不起來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梁何君不肯放棄,擠進去,想代替宮鳴珂攙扶陸厭。
“我說,不需要。”,少年沙啞的嗓音摻雜了不耐和火氣,“很難理解?”
梁何君一怔,手懸在空中,再抬眼,那兩人就已經走遠。
最後,在宮鳴珂地軟磨硬泡和陸侑之那老頭子的警告下,陸厭回了一趟老宅,讓私家醫生對他進行檢查和治療。
陸厭的寢臥是一個溫馨而奢華的空間,床上用品是世上最稀有最高檔的材料,柔軟的絨毛毛毯覆蓋著地板,臥室還配上了私人浴室和更衣室,還有一間每個少年都羨慕的電競房。
宮鳴珂和傅歸遠輪流洗了個澡,穿上管家準備的新衣服,頂著滴答水的頭發跑去電競房裡打遊戲絲毫不管在躺在床上打點滴消炎的陸厭。
“阿厭,你有事沒事都彆喊我們啊,忙著呢。”宮鳴珂朝屋外喊。
“從我臥室滾出去。”
門口閃過一個枕頭,卻驚不起浪。陸厭朝電競房看了一眼就掩門離開。
*
下午的兩堂課,沈知月一直期待著那張物理卷子的得分,但這種事不是她著急就能加快老師們的批卷速度的,所以直到晚自習下課,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分數。
她和石琳琳在校門口分開後就往八路公交車走去,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她的值班時間了,她晚到一分鐘上一個人就要多上班一分鐘。
加班是每個上班族的慢性毒藥。
這道理她還是懂的。
下午七點,公交車上幾乎沒什麼人,過了幾站車上就隻剩下沈知月一人了,她坐在最不顯眼的車尾,縮著身子搖晃著腦袋。
司機透過後視鏡一看,收回視線時就順手把車內的燈關上。
有時,光好像是這個世界的聲音開關鍵,光線這麼一暗,沈知月神奇地排除了外界的聲音,沉浸在自己的夢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