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地憤怒和哭泣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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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久失修的路燈照射下來的光線昏暗,照出彎腰難受嘔吐的人影。
傅歸遠從便利店買來兩杯礦泉水,跑到路對麵,屏著呼吸把擰好的水遞給蹲在地上的沈知月。
這酒的後勁太大,沈知月已經不知道吐了多少次,吐了最後隻剩乾嘔,她扭過頭接過水,輕鬆地擰開後仰頭喝了一口。
清水剛流過喉嚨,胃又開始湧酸,她慌忙地把水遞給傅歸遠,扶著路燈又吐了出來。
“你還好嗎?”傅歸遠擔心地問道。
把所有的水都吐出來後,沈知月長歎一口氣,“還好,就是有點站不起來了。”
女生滿頭密汗,她仰視著,眸中混沌,棕色的瞳仁似乎在微微顫抖。
傅歸遠將水瓶往身側一扔,搖晃著水的瓶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落在綠色垃圾桶裡。
他滿意地瞥了一眼,隨之彎腰一個使勁就把沈知月從地上抱起來,也不知道是夜晚太過寂寞冷還是心裡在作祟,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某處盯著他。
傅歸遠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最有嫌疑的地方——酒吧門口。
空蕩蕩,爾後他輕挑眉尾,又繼續往十字路口走。
與此同時,宮鳴珂從酒吧出來就看見陸厭提著很有違和感的帆布包,獨自一人站在黑暗裡,眼睛飄向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的那對年輕那女。
“回家還是趕下一場?”他走過去,伸著懶腰問道。
“下一場。”
心情太鬱悶,得大喝一場。
*
打到了一輛出租車,傅歸遠和沈知月一同坐在後座,一上車他就把今晚所有的疑問化為一個問題。
“你在追陸厭?”
沈知月腦袋昏昏沉沉的,胃裡還有一絲絲灼燒感,隻能用睡覺來轉移注意力,一聽到這個問題,她睜開雙眼扭過頭呆滯地看著傅歸遠。
她覺得傅歸遠最多會問她和陸厭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沒想到他會問這麼一句。
見對方這麼難回答,傅歸遠又問道:“為什麼是他。”
他記得初中時,沈知月就是男生公認的女神,長的妖豔,個性很是張揚但也是個乖學生,拒絕追求者的方式和她個性一樣瀟灑,丟一塊糖果再一句謝謝就結束。
當然,這隻是一開始。
可即便後來沈知月變得像個混□□的混混,抽煙喝酒泡網吧還打架,他也依舊覺得沈知月不會喜歡上任何人,更不會因為誰而讓自己變得卑微,所以在他從宮鳴珂口中知道她和陸厭的故事時很難以置信。
現在也是。
沈知月從他眸間流動的眼神看到自己的狼狽,她心一震,隨後說了一句答非所問的話,“如果你最好的朋友因為你掉入長滿荊棘的深淵,不管你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解救她,但是現在你的麵前有一把雙刃劍,你是選擇視而不見,還是利用那把刀。”
傅歸遠目光一滯,張了兩次嘴才問出連他都不敢想的問題,“那個朋友是冉竹嗎?”
一聽到冉竹這兩個字,沈知月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任由眼淚直嘩嘩地掉,她哽咽著說道:“冉竹的人生被我毀了,如果我不是她朋友,她就不會聽他們的話一個人出去,她那麼膽小,我都不知道她一個人怎麼從那麼黑的地方回來,我更體會不到她被彆人戳脊梁骨的時候心裡有多痛。”
她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身體滑到座位底下,雙手擋著臉,整個人都在一顫一顫的。
“都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