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耳的一句話——薛驚晝眯起眼,眼底漆黑如墨,隱隱有暴戾之氣蔓延。
薛同雲一樣渾身緊繃,倒是沒關注沈清浩說了什麼,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把刀上,因為她記得,馬上那把刀就會“意外”飛向薛驚晝,砍傷他右肩。
她將手按在劍柄上,嚴陣以待。
對麵,原本站在沈清浩右側那位其貌不揚的男修忽地動了,他伸手阻攔沈清浩,似是想讓他把刀放下,嘴裡小聲勸解著:“清浩,你彆衝動,咱們區區外門弟子,怎麼鬥得過他們內門親傳呢。”
沈清浩聽了這話更是怒從中來,他累死累活起早貪黑的修煉,才勉強混到乾元宗外門。可那薛驚晝,生在世家就已經比大多數人起點都高了,卻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廢物一個!憑什麼被收為親傳?
他擺手推開阻攔自己的好友,怒道:“你彆攔我!”
推推搡搡間,鬨哄哄一片,在誰也沒看到時,刀霍然脫手。
說時遲那時快,薛同雲正要拔劍格擋,發現那把刀的軌跡好像不太對,停住手,眼睜睜看著那把刀擦著薛驚晝的邊,砍向了門外。
門外是剛到的一群人,以楚非為首。
眾人齊齊轉頭,隻見那把刀正麵劈向楚非麵門,他也算反應快,施展身法靈巧往後退的同時拔劍對砍,一劍把刀砍飛,虎口被震得生疼。
“是誰?!”
眾人齊齊轉回去,看向罪魁禍首。
薛同雲:哦豁~
這怎麼不算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呢。
“你看清了嗎?”薛同雲小聲問薛驚晝。
她努努嘴,示意他看對麵,原本緊緊挨著沈清浩的男修如今已退開兩步遠,滿臉驚恐地望著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著:“清浩,你怎麼能在聞道院出刀,這是觸犯門規的啊!”
原來“意外”就是這樣發生的,那位不起眼的男修才是這件事裡的關鍵人物,薛同雲多留意了他兩眼,記下了這張臉。
隻是不知道那把刀怎麼會偏離了方向?方才她依稀看見有金光閃過,是眼花了麼?
看完熱鬨,薛同雲立馬緊張地拉住薛驚晝,揚聲道:“好險呀師弟,這要是砍到你,我可怎麼向師尊交代!”
薛驚晝好笑地看她一眼,從善如流:“是啊師姐,像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這刀若是朝我飛過來,怕是隻能站著挨砍了。”
薛同雲嘴角抽了抽,倒也沒必要如此賣力地抹黑自己。
“薛驚晝,你沒事吧?”魚望月飛快跨過門檻,將薛驚晝上下左右前後打量了一遍。
楚非見了,氣不打一處來,全撒向沈清浩:“你是何人,竟敢在聞道院動刀?”
薛同雲笑了,沈清浩可能是想先辦事,再到楚非麵前邀功混個臉熟,誰想到辦砸了,還正正好砸到楚非頭上,這下真是雞飛蛋打了。
沈清浩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還沒緩過神來,“我沒、沒想出刀的,我隻是拿刀指著他,我……方才,方才好像有什麼東西推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