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雲:“……”
算了,身體是自己的,她接過藥碗,小口小口喝起來。
薛驚晝邊欣賞她喝藥,邊道:“方才山溪來過。”
是拂雪感知到有人來訪,怕擾她入定,遣他去打發走的。
“山溪?他來乾嘛?”她有點意外。
“說是要找師姐你探討廚藝。”
薛同雲腹誹,她又不會下廚,探討什麼廚藝。
薛驚晝目光幽幽:“師姐,你和山溪何時變得如此熟稔?”
明明隻見過一麵,話都沒說幾句,如何到了可以互相探討廚藝的地步?
薛同雲察覺到他話裡有很微妙的敵對情緒,試探性地問:“你不喜歡山溪?”
薛驚晝眼中閃過一抹輕蔑,“談不上。”
薛同雲若有所思,站在她的立場,當然是不希望他和山溪還像原書劇情裡那樣交惡,於是把白日裡和山溪偶遇的情形簡單說了,順便來了句:“山溪這個人還挺好相處的。”
隻要原著人設不崩,山溪其實是個很值得相交的人。
修真之路漫長,最考驗人的心性,沒有朋友多孤單啊,如果他們能化敵為友那就再好不過了。
薛驚晝沒有和山溪相處的打算,不鹹不淡回了句:“是嗎。”
誰也看不透他心裡怎麼想的。
等她喝完藥,他收起藥碗往小院方向走。
想起自己在無常域裡遇到的散修,薛同雲追上去問:“師弟,你今日去無常域做什麼了?”
其實她想問他是不是去買煉丹所用的材料了,他自小在薛家受儘虐待,想必手頭不會多富裕,那散修也說了,要集齊上品複元丹的材料很不易,若是他有困難,她正好幫忙,再看看能不能提升點好感度。
但他沒有主動提,她也不好問就是了,倒顯得在催他似的,隻好迂回一些。
薛驚晝目光輕掃過她的臉,麵上輕描淡寫答:“隻是隨便走了走。”
心中卻微有些警惕:她為何忽然關心起他的行蹤來?
見他不願說,薛同雲不再追問,“哦”了一聲作罷。
天色不早,兩人回到小院各自安寢,薛同雲把拂雪給的雪魄劍訣背了背才躺上床。
睡前她再一次查看親密度,還停留在百分之三,可她總覺得這個數字搖搖欲墜,像長了腿瘋狂想往下掉似的。
她就這樣帶著深深的恐懼睡了過去,第二天一邊悲歎卯初練劍是什麼人間酷刑,一邊趕在卯時前起床。
然而想象中的疲倦並沒有出現,這一次她真正體會到了修真的好處,體內靈氣循環、淬煉肉身,隻睡了五個多小時,起床後卻神采奕奕,渾身疲憊儘消、身體輕盈,比平時睡十二個小時的感覺還好。
薛同雲一番洗漱後走出房門,正好遇到薛驚晝,他換掉了昨日那身沾血的臟衣,但依舊著一身白。
“師弟,昨日買了那麼多新衣,都不合心意?”竟然一件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