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H市的高鐵最晚的一班是晚上六點,陳珈堯請了最後一節課的假,早早的回寢室收東西準備出發去高鐵站。
她剛拎著東西從三樓往下走時,就在二樓的拐角處碰上了蔣釗。
男生一隻手拿著籃球,一隻手拿著已經喝了半瓶的礦泉水,脖子上還淌著剛剛打球流下的大顆汗珠。
像是沒有預料到這會兒寢室有人,他被突然下來的人給嚇了嚇。
在遲疑的半晌中,他看見了陳珈堯身旁的行李箱,在腦袋裡迅速搜刮出一個詞,“回家?”
陳珈堯也有些發愣,她點點頭說:“嗯。”
蔣釗用目光打量了一下她身邊的那個箱子,說:“等我一下,我送你去高鐵站。”
不等陳珈堯拒絕,他便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扭開了寢室門,閃了進去。
沒兩分鐘,蔣釗再出來時,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手上的灰塵也洗了個乾淨。
“走吧。”他把鑰匙在手上轉了個圈,順手拿過了陳珈堯的行李箱。
箱子看著不沉,拉起來還真有點重量。
也不知道她那小胳膊小腿怎麼拉得動這個箱子。
出了學校的門,便是一條長長的街道,學校門口正對著的是一家麵包房和一家藥店。
每次經過這家麵包店時,徐落總會對她說:“上什麼學,我們也去開家麵包店,我要天天吃麵包。”
街道兩旁停著各種各樣牌子的車,擠在街道的兩旁。
正因為有這些車,看起來還算寬敞的街道頓時顯得擁擠了起來。
正當陳珈堯想接過行李箱,和蔣釗道彆時,蔣釗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等我一下。”
他按了按車鑰匙,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路虎發出了滴滴聲。
“送你去高鐵站。”
蔣釗拖著她的行李就往那塊走去。
陳珈堯一臉懵的跟在蔣釗的後麵,“其實不用,我打車很方便的。”
“這個點,下班高峰期,你基本上打不到空車的。”蔣釗一口回絕道。
陳珈堯抿了抿嘴,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卻又沒法拒絕朋友的好意。
她隻能想著,等過兩天回江城,請蔣釗吃點什麼好。
蔣釗給她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前麵?不然顯得我像司機。”
陳珈堯被他逗的有些樂,蔣釗於她就是一個這樣的存在,幽默又進退有度的朋友。
“你怎麼今天也請最後一節課的假了?”
“沒請假,打球腿磕傷了,就先回家了。”蔣釗調了調座椅。
陳珈堯的視線挪到了他的腿上,她這才發現蔣釗的膝蓋那兒擦破了一塊皮,傷口這會兒已經不滲血了。
“你這個傷口記得回家先消毒,小心感染。”
“好。”
果然不出蔣釗所料,這會兒江城正是下班高峰期,一路都在堵堵停停。
“幾點的高鐵?”蔣釗伸出頭看了看前麵堵車情況,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長龍。
陳珈堯看了看手機,“六點。”
“還行,可以趕到。”蔣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五點一刻。
他又問:“怎麼不買晚點的?”
“回H市最後一班就是六點。”
窗外的天空在緩慢的前行路上逐漸落下了夜幕,路兩旁的路燈悄然亮了起來,照亮了工作一天的人們回家的路途。太陽落下,月亮隱在雲層中升起。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和人們聒噪的說話聲,蔣釗升起了車窗。
車窗把車外和車內分割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陳珈堯看了會兒窗外,又低頭在包裡翻找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遞給蔣釗一個卡通的創口貼,“這個給你,剛剛突然想起來包裡還有一個創口貼。”
蔣釗看著眼前的創口貼,笑了笑,接了過來。
創口貼上是少女心的粉色hellokitty。
他把創口貼放進口袋,什麼也沒說。
“你為什麼會有駕照?不是十八歲才能考駕照?”陳珈堯疑惑著,之前聽徐落在寢室說,等她高考完過完十八歲的生日就去考駕照。
蔣釗注視著前方,隨著車流湧動的方向和節奏,他也在緩慢的前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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