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蹭地低頭瞅影子,蹭地變了臉,蹭地往外蹦,離鴿子足有三米遠。
他們看著小姑娘唇角的弧度驀地收攏,繼而又咧起了嘴,隻是這嘴越咧越大……
咧到了耳根,露出猩紅的牙齦。
她的臉在燈籠的映照下泛著暖色的光,斜射過來的光線照出了她臉上的溝壑。溝壑逐漸增多,幾乎要看不清臉部輪廓線條。
大家不由得又後退一步,淮南月聽見了身側某位女孩發出的很輕的一聲抽噎。
萬幸鴿子沒再學習川劇變臉。
她捏著唇角將其放回原位,目光在人群內來回掃了一圈,最終鎖定了淮南月。
“我們還會再見的。”她低聲說。
天南地北不知哪兒刮起了一陣風,霎時間飛沙走石,一片混沌的昏暗。
淮南月被風迷了眼,再睜開眸子時,鴿子已不知何處去。
方才抽噎的那位小姑娘近乎癱軟在地,淮南月將目光飄過去,抬手扶了人一把。
眾人似是找到了主心骨,朝淮南月聚攏過來。
……看起來這群人像是把自己當成救命稻草了。
淮南月暗暗蹙了一下眉,在眾人出聲前先開了口。
“彆問我。”她說,“我是純新手。問那位過了一個副本的。”
已然過過一個副本的那人自稱兔子,頭發不知是假發還是染的,白得像是兔子毛。
兔子搓著手,怯生生開口:“那位鴿子小姐說得確實大差不差,這兒是主題為《紅樓夢》的副本,場景是大觀園,到八點的時候會有NPC前來引路並介紹規則。”
“我們怎麼知道時間呢?”有人問。
“有鐘聲。”兔子道,“不按古時的計時法,響幾聲就是幾點。”
“剛才那鴿子說違反規則會死,具體有哪些規則?”
“我真的不太清楚。”兔子訥訥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些許哭腔,“上一個副本有大佬,全程帶飛,我們全員生還。”
“那鴿子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NPC出來搗亂的?要不是……”說話之人朝淮南月瞅了一眼,“那位小姐姐發現了異樣,咱們說不定都死了。”
兔子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衣服,看著快哭出來了,聲音小得像蚊子叫:“我真的不知道,上一個副本八點前沒有出現過NPC。”
淮南月立在廊柱旁,挪開視線,慢慢沿著遊廊踱步。
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換掉了,不是睡衣,而是她衣櫃裡的某條長裙,腳上蹬的是鞋櫃裡的某雙細高跟。
……像是下一秒就要上T台。
她一麵走,一麵腹惻招呼也不打就給人換衣服的係統,一轉頭,倏然發現身後多了一串尾巴。
“跟著我乾什麼?”淮南月停下了步子,有點哭笑不得。
“你比較細心。”有人大著膽子道,“我怕死,跟著你比較穩妥。”
淮南月:……
剩餘群眾裡有人又問:“小姐姐,怎麼稱呼您?”
淮南月當時沒向鴿子做自我介紹。
大家顯然不約而同起了假名,淮南月想了想,道:“白月。”
尾音剛落下,天邊響起了沉悶的鐘聲。
兔子的身子顫了顫,輕吸一口氣:“NPC要來了。”
鐘聲響了八下,天邊閃過一道光,大家被那亮度足以致盲的閃電激得閉了眼。
待回神後,他們震驚地發現,麵前多了一扇木門門,孤零零地立在那裡。
四周傳來了飄渺的銅鈴聲,令人辨不清來處。燈火驟亮,將木門周遭的一片照得恍如白日。
嘎吱一聲,木門開了,一梳著丫鬟發髻、身著紗衫與紅菱裙的姑娘婷婷嫋嫋走出來。
她微微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