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耳一改見麵時的不著調,正經又嚴肅,把一份份嚴密又詳實的資料遞了上去,神色淡定到白知樂以為自己真的曾在這個世界居住過。
“那些東西,你是哪來的?”
白知樂還是沒太明白,他確定自己是穿越的,所以隻可能那份資料是造假的。
陳耳出了那地方,整個人又放鬆起來:“還不是江清淮那小子,他早幾個星期前就讓我偽造一份居住證明。我為了他的事,已經是忙得不可開交了,他還又給我找活乾。
不過沒想到是給你這個小朋友用的,這下算是見到我的努力成果了,看著乖乖巧巧的,不錯不錯,也不枉費我那麼多天的辛苦。”
幾個星期前?
白知樂腳步一頓,停在路中間。
可他變成人,也就是這個周的事啊。
江清淮怎麼會提前知道?
陳耳看這小朋友突然不動了,還以為是感動,擺擺手:“哎呀,不用感動不用感動,江清淮這小子就是這樣的。外表看著對誰都不在意,實際對劃定在自己人這個範圍的,都是掏心窩子的。
小朋友,你和他什麼關係啊,這麼些年了,從那件事過後,我也就見到你這麼一個。”
白知樂才從剛才的消息轟炸中緩過來神,又想到和江清淮相處時一些細節,覺得有些恍惚。
他本以為最開始將江清淮認定為一個標準三好學生已經很離譜了,雖然後來一次次打破固有印象,可現在他發現自己對江清淮的認識速度,永遠不及對方帶給自己的驚訝。
江清淮總有好多秘密。
就比如,家裡從來沒見他去過,也不讓自己去的二樓。
白知樂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他本來今天做奶茶做累的時候在想,要不還是給江清淮耍個賴吧,讓他繼續收留自己,他人那麼好,對自己也挺不錯的。雖然他們之間沒有血緣的羈絆,可江清淮萬一就是那個血緣之外例外呢。
他在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如果他真是浮萍,也隻有江清淮這麼一段浮木可以讓他暫時靠一靠。
他知道江清淮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他就是不喜歡有什麼事瞞著他的感覺。他家庭的內務白知樂可以理解,但為什麼有關於他的也要瞞著。
這樣他會感覺,他們之間,似乎總隔著一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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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下午已經請了半天假,辦完事和陳耳道彆後白知樂就去了臨城一中。
他挑的是臨下課的時間,手機上和江清淮說好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人。
少年在人群中格外顯眼,身形挺拔容貌清俊,運動校服穿得有版有款。本來視線散淡沒有焦點,不知看到了什麼,凍住的神色如冰雪消融,連步伐都快了幾步。
“樂樂。”
他停在麵前。
“來看你啦,我可沒食言。”
白知樂說話總是帶著笑,今天本來是個陰天,他一笑,覺得天都晴了,盤亙在心底的線團也稍微可以鬆一鬆。
江清淮看他手邊提著的東西,垂眸,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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