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樂這才下來,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問:“還不走嗎?”
江清淮方才還上揚的嘴角一下壓平:“那我換個衣服。”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韓家,前兩天江清淮告訴他的時候白知樂還有些驚訝。
按他對江清淮的了解,上次肯去已經是最大的退步了,沒想到還能有第二次。對於此,江清淮給出的理由是,上次走的太匆忙,有些事江岸沒交代清楚。
隻是白知樂覺得,顯然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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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淮這回穿的是件深藍色衛衣,襯得他冷白皮簡直會發光一樣。
沒有人引見,那個管家也不在,白知樂還以為好一會兒才能見到人,沒想到在正門口的就把他震住了。
滿地的衣服、領帶,甚至一些貼身衣物,沒有一點遮掩被堆疊揉在一起。和著碎掉的玻璃碴,嗆鼻的香水味。
還有翻開了肚子,橫臥在地的行李箱。
韓安就站在行李箱邊上,讓人把行李箱丟進了噴泉,濺了噴泉裡的人一身的水。
“清淮哥哥,你來啦!”
見到江清淮的韓安眼前一亮,稍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聲補充:“江、江清淮學長。”
“小江。”
噴泉裡的人開口。
白知樂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這居然是江岸!
他應該是在水中找什麼,仍舊穿著西裝,袖子濕了半截,本該是狼狽不堪的。但他身量高,肩背筆挺,不管何時看著都是一副體麵的樣子。
江岸一推眼鏡,笑了笑。
仿佛他此時站的不是水池,而是演講現場。
這淡定的勁,讓白知樂幻視江清淮,也差不多明白了,地上這些衣服首飾,應該都是江岸的。
不過這些並未對江清淮造成什麼影響,韓安和江岸跟他打招呼他看都不看一眼,隻是皺眉看著地。白知樂猜,他是在想,現在這要怎麼落腳。
“找我什麼事?”
江清淮開門見山,目光看向的卻是韓安。
韓安見他明白,甜甜一笑:“你都猜到啦。”
江清淮:“江岸和我之間的事用不著非要在韓家說。”
“確實是我讓江岸請你來的。”韓安踢了一腳腳邊的衣服,語氣裡是藏不住的討好,問,“怎麼樣,現在滿意嗎?”
江清淮:“什麼?”
韓安指著還在噴泉裡撈東西的江岸:“我聽說了學校裡那個音頻,江岸實在做的太過分了,他怎麼能在調查員麵前說謊,幫助傳謠的人作證!這不是助紂為虐嗎?他還是你的父親,不知道這樣做會給你多大的影響?”
他話說得義憤填膺,好像真的替他生氣:“我看不過去,就小小懲罰了他一下。”
他抬眼悄悄去看,結果隻見少年神色默然:“哦。”
就這?
上次和江清淮離開後,韓安意識到了他並不喜歡這個父親,便想到可以幫江清淮教訓他一頓來拉好感。
恰巧他手裡也有一份江岸的把柄,便放了出去。既能臟了江清淮在學校的名聲,自己還能趁他低落時出頭博得好感。
隻是為什麼這反應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為什麼,你不是討厭他嗎?”,韓安實在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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