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南承才不願意和李忱硯擠一張床鋪,反而樂得同沈予臻縮在更為狹窄和堅硬的沙發上。
雖然李南承完全不挑剔地安慰沈予臻,但第二天的黑眼圈還是暴露了他難以習慣如此惡劣環境的事實。
隻是李南承並不想糾結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單純認為是陳逾川早就看不慣他們,有心要陷害,而當時還是高中生的他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南承跟陳逾川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大概是睡得不踏實,第二天李南承醒得比沈予臻還早,甚至特意跑到樓下小區外的早餐鋪子帶回了早點。
他一個大小夥子倒無所謂,主要李忱硯現在正長身體,而且他也舍不得向來注重營養健康的沈予臻被迫吃糠咽菜。
沈予臻是聽著門打開的聲音醒來的,他還一度以為是自己的破舊老屋進了賊。
隻見李南承躡手躡腳地進了屋,沒成想一抬眼正對上沈予臻惺忪的睡眼,一臉抱歉。
“阿臻,還是吵醒你了啊……”
他有些懊惱地一腳帶上了門,似乎是故意吵醒屋內熟睡的李忱硯一般。
“要不要現在去洗漱過來吃早點?我買到了熱乎的小包子,還有牛奶燕麥,你最喜歡的。”
李南承在落了灰的桌麵上打掃出來一片空地,又掏出了去便利店買來的濕巾和消毒水擦了很久,才把熱騰騰的早餐一一擺出來。
“昨天拖回來的行李裡有洗漱用品,李忱硯那個臭小子還算是細心……我都擺在衛生間了,這裡有我剛買回來的漱口水,應該不差什麼了。”
沈予臻見李南承這副周到的模樣倒是很意外,他本以為被人伺候慣了的小少爺,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不過他後來注意到,正是少爺的講究才讓他一點都不願意將就,可他又不能向往常一樣大咧咧地抱怨出來,生怕傷了自己的自尊。
他倒是很為自己著想。
正當沈予臻沉溺在早晨片刻的溫暖中時,臥室門一下子被李忱硯推開了,他陰沉個臉,幽怨地盯著李南承,似乎在怪他鬨出來的大動靜吵醒了自己。
而李南承才不理會他一大早的起床氣,絲毫不給他無理取鬨的機會。
“趕緊排隊洗漱過來吃飯,磨磨唧唧的,一會早餐都涼了,我可沒處給你加熱去。”
李忱硯大概早就對李南承的差彆對待習以為常了,他二話沒說便一頭紮進了衛生間,根本不想跟李南承多費口舌。
兄弟三人便擠在不大的餐桌前,很是溫馨地吃完了一頓早餐。
“吃完我騎車送你去學校。”
李南承嘴巴裡還塞著個小籠包,含糊不清地對李忱硯說。
“阿臻你先往咱學校溜達吧,彆等我了,我還得安排這小子呢。”
李忱硯卻不領情地拒絕道:“用不著,我自己認路。”
“你認路你認路,認路有個屁用。”
李南承叼著一隻筷子,另一隻筷子直接打在了李忱硯頭上。
“你知不知道最近大街上好多偷小孩的?你認路人家就拐不走你了?我是你哥,是你的監護人,我得對你的安全負責!”
“說教就說教,動什麼手啊!”
李忱硯一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一手將李南承伸過來的胳膊撥拉了回去。
“彆把火氣全撒我身上,有本事鬨到警局去講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