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仁慈下去,死的就是你們自己了。”耳畔回蕩著影生說的話,虞梔櫻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兩難。
想動手,可爹爹從小就教導她,學武功是為了鋤奸扶弱,心有仁慈,行俠仗義,絕對不能傷害任何無辜的人。可是爹爹沒有教過她,這樣極端的場合下,她如果是為了自保,傷害到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算不算罪孽?
不過是一時的走神,虞梔纓整個人被流民們包裹住。那些人像山一樣擠著她,眼下,就算她心狠想要動武,也沒了出手的餘地。
在她身上找不到新的糧食,那些人瘋狂地暴動著。虞梔纓看著他們的眼神,內心生出一股恐懼來,那些人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虞梔纓拚命地掙紮,想要從人群中走出去,然根本無處可逃。當她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撕開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內力襲來,施加在她身上的力氣突然被卸開,她被卷進一個結實的懷抱之中。
影生倒是殺人殺的順手,見虞梔櫻又被圍住了,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提劍上去,砍瓜切菜般,就把她身邊的人清理乾淨,輕而易舉地帶著虞梔纓躍出了流民的圍困。
“這樣心軟,還想做高手榜第一。”影生忍不住嘲諷。
“高手榜第一又不是殺手榜第一,憑什麼你坐得我坐不得。”虞梔櫻不服氣道。
“原是想讓給你算了,現在看來,還是不行。”影生道。
“為什麼?”虞梔櫻奇怪的問。
影生帶著麵具的臉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聲音卻依然冷漠:“怕你死的早。”
“你!你才死的早!”十六歲的虞梔櫻哼了一聲,不高興地反駁。
影生看了她一眼,心裡想著自己懶得好心,她居然還詛咒自己。
果然,好人是當不得的。
耳畔的風烈烈拂過發梢,虞梔櫻用餘光可以瞥見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在用一種極不可能的速度往後倒退,可是裹住她的這個懷抱卻尤其安穩,安穩到虞梔櫻覺得自己都能枕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