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發生什麼事了?(1 / 2)

牤子和四姑娘離開二賴子家準備回家休息,一路上四姑娘跟著他。

路過花喜鵲家門前,花喜鵲在大門外正與幾位婦女聊天談論小梅家警戒的事。

見牤子和四姑娘走過來,幾位婦女圍上前,想刨根問底。

花喜鵲問道:“牤子,小梅家沒你的事了?你這是去哪兒了?”

“能有我啥事,”牤子道,“我去奶牛場送馬,順便到二賴子家賀個喜。”“牤子,葉老師家究竟發生啥事了,怎麼興師動眾神神秘秘的,還保密不讓大夥知道?那夥人是哪兒的?”

“過幾天就知道了,我不是不告訴大夥,是武裝部的人暫時不讓我透露。”

牤子不說,大夥心不甘。

“小百家不是去照顧你爹了嗎?你們倆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花喜鵲問道,“你把你爹弄哪兒治病去了?”

“在西安縣種畜場,王場長為我介紹一對中醫母女,醫術精湛,我爹在那兒治病,”牤子道,“我和小百家回來協助武裝部調查一件事,不能再說了,再說就露餡了。”

“還啥露不露餡的,這事明擺著,肯定是小百家身世發現啥了,不然,不是你的事,又不可能是葉家的事,那還會是誰的事?小百家最放心不下咱們屯的那些山羊,你去奶牛場送馬,他沒跟你去,肯定是被人家控製起來了,” 花喜鵲道,“小百家十三四歲,是建國前出生的,那時候兵荒馬亂的,說不定是誰失散的孩子,既然武裝部的人來調查,肯定跟軍隊有關係,身份可疑,沒準牽扯一樁大案,背後有土匪、特務都說不定,那麼多民兵嚴陣以待,還不是怕有壞人來殺人滅口?咱們還真得小心著點兒,子彈不長眼睛。”

花喜鵲這樣一說,把大夥嚇得夠嗆,牤子笑了笑沒再多言,繼續往前走,四姑娘還在跟著他。

“四姑娘,你是牤子的跟屁蟲呀?窮追不舍,還非得把牤子拿下呀,哈哈哈……”

“花喜鵲,你嘴上積點德,不說風涼話能憋死你呀?!”

四姑娘回懟一句,沒有生氣,快走幾步又追上牤子。

“怎麼樣,不用我說,大夥都看你像個跟屁蟲,沒羞沒臊的,”牤子道,“你也不怕背後流言蜚語,彆忘了我是啥成分,小心跟我遭殃。”

“我才不在乎呢,你是地主成分咋了?二賴子還娶地主家的金妮當媳婦呢,他都不怕我怕啥。”

四姑娘沒理由硬找理由,腿長在她身上,牤子毫無辦法,心想著,自己真得早點成個家,不然小梅放不下他,也會誤了四姑娘的大好青春。

到了四姑娘大門口,王奎隊長正一個人在院外轉悠,似乎有意在等候牤子。

牤子走到王奎隊長麵前:“王叔,給你拜個晚年,過年好!”

“你也過年好,辛苦你了,”王奎隊長道,“大夥過年都回來了,你一個人留守工地,難為你了,回來就在家多住幾天,我有好酒,沒舍得喝,就等你回來,明天你來我家咱爺倆好好喝幾杯。”

“我明天一早就準備返回去,”牤子道,“我爹治病住在人家,平時小百家在那兒打打雜,現在他回來了,我不能讓人家既給我爹治病,又得照顧我爹。”

“是這樣呀,”王奎隊長道,“走,進屋坐一會兒,我有好茶。”

四姑娘一聽爹爹讓牤子哥進屋,她就勢挽著牤子的胳膊就往院裡走。

牤子盛情難卻,跟著王奎隊長進了院,四姑娘的母親劉淑芬和弟弟昭強都在家,互致問候,四姑娘殷勤地沏茶倒水。

王奎隊長道:“牤子,家裡沒有外人,葉老師家門前守衛的人隻口不提發生了啥事,我分析是關於小百家的事,你就跟我說一句實話,是好事還是壞事?

“是好事,不讓透露消息是以防萬一怕出現意外,”牤子道,“王叔知道也不會外傳,小百家找到親生父親了,是一位軍區旅長,武裝部剛調查確認,就等父子倆見麵了。”

“我說嘛,怎麼這麼重視,戒備森嚴的,這孩子福大命大造化大,經曆這麼多苦難,也該時來運轉了。”王奎隊長道,“這我就放心了,牤子,咱不說這事,你明天要回去,我也不挽留,好酒給你留著,等你回來再喝。”

牤子彙報道:“現在天不太冷,能拿得出手,礦山工地上的進度比年前快多了,正月了就能乾完活,不耽誤大夥回家過二月二。”

“那就好,現在我的壓力也很大,咱們屯既外出掙錢又買回了糧食,其他生產隊看著眼氣,大隊劉支書年後找我兩次,讓咱們幸福屯拿出三千斤糧食補欠小學校民辦教師口糧,我沒答應,這事還僵著呢。”

“糧食都分到社員家裡去了,還怎麼往回要?”牤子道,“生產大隊這是趕鴨子上架。”

“有啥辦法,一級管一級,一級對一級負責,下級服從上級,這是組織規定。”王奎道,“有些事不想辦也得辦,我說給小學校老師每天分些牛奶頂口糧,劉支書沒答應,你猜他怎麼說?”

“我猜不出,他怎麼說?”牤子洗耳恭聽,等待下文。

“劉支書說,你們屯的牤子何百勝不是能耐嗎,讓他想辦法。”王奎隊長道,“牤子,我就是學他的話,你彆介意,唉……這件事社員群眾還不知道,知道了還不得翻天。”

牤子道:“王叔,這件事是我給你添的堵,我也是能惹神不能送神。”

“不用管他,騰一騰再說,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他把我這個生產隊長擼了,我樂得清靜。”

“這事莫說沒有辦法,就是有辦法,也不能辦,明顯是鞭打快牛。”

牤子知道,劉忠誠是針對他來的,要把他往絕路上逼。

“劉支書說,咱們現在不拿出這三千斤糧食,今年秋天就讓咱們生產隊多承擔五千斤小學校民辦教師的口糧。”

“王叔,你怎麼想?”

“能怎麼想,五千斤糧食不是小數目,我能答應嗎?莫說今年雨水啥情況不知道,就算是風調雨順,去掉上繳的公糧和社員群眾的口糧,哪還會有餘糧,不可能的做到事。”

“要是這樣,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牤子道,“民辦教師也要養家糊口過日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當生產大隊長的時候曾經承諾過,苦誰不能苦孩子,欠誰不能欠人民教師的。”

“你不說我都不想提這事,劉支書說,是你誇下海口向小學校師生承諾的,這屁股就得由你來擦。”王奎隊長道,“可是你不在其位怎麼謀其政?他再甩包袱也甩不到你頭上,可是偏偏就能整出這事,想想我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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